他停了好一会儿,接着喝了口咖啡。“那是为什么呢?”我问道。
“并不是所有的避难所都很好,常受到袭击,发生抢劫、强xx事件。”
而这些正是我后半生的律师生涯的主要工作内容。“我忘记带枪了。”我说道。
“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座城市有数以百计为穷人的利益志愿工作的人,我没有听说过有谁受到了伤害。”
“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放心了。”我们又开始行驶,但比刚才稳当多了。
“大约半数的人都有一些财力使用不当的问题,就像你那位伙计,德文-哈迪。这种情况是很普通的。”
“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恐怕帮不了多大忙。还有几项计划没有落实,但很难找到他们的安身之地。我们曾把哈迪安排在一个老年人康复中心去住,但是他离开了那里。一个上瘾的人当想清醒的时候会这样决定的。”
“他用什么来麻醉自己呢?”
“酒,这是他们最能买得起的。另外还有不少强效纯可卡因也不很贵。这些情况你都会看到的,但是配制好的毒品是相当贵的。”
“我头五个案子会是什么呢?”
“等不及了吧,是不是?”
“是的,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别着急,先放松一点。工作并不很复杂,但要有耐心。你可能会遇到一个得不到政府福利的人,例如,没有得到食品券,或是离婚案子,或投诉他的房东,或就业问题。但肯定是个刑事案子。”
“什么类型的刑事案子?”
“都是一些小事。现在美国城市有一种趋势,就是认为无家可归就是犯罪。大城市都已通过了各种法规,就是要驱走那些住在街头的人。不许乞讨,不许睡在公共场所的长椅上,不许在桥下栖身,不许在公园里存放个人物品,不许坐在人行道上,不许在公共场所吃东西。这些法律的大部分已在法院被否定,在这方面亚伯拉罕干得相当出色,他说服了联邦法官指出这些法律是违反第一次修正案所规定的权利的。所以各个城市有选择地实行了一些普通法律,例如,在街上闲逛,流浪,在公共场合酗酒。其矛头所指仍是无家可归的人。如果衣着讲究的人在酒吧喝醉了,或在胡同里小便,都不算什么,可是要是无家可归的人如果在小巷子里撒泡尿,那就要以在公共场所小便而遭逮捕。大规模的清除活动是常有的。”
“清除活动?”
“是的,他们有时集中城市的某一区域,清除所有的无家可归者,把他们撵到其他什么地方去。在亚特兰大召开奥运会之前就这么干过,他们不能让全世界的人们都看到美国有这么多人乞讨,这么多人就睡在公园的长椅上。所以,他们动用了保安部队来解决这些问题。这样一来人们就会感到这个城市一切都那么美好。”
“那把他们赶到哪儿去呢?”
“他们肯定不是把他们送进避难所,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穷人的避难所。而是像清除垃圾一样把他们圈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他一面调整一下汽车的散热器,一面又喝了口咖啡,起码有五秒钟时间双手都离开了方向盘。“记住,迈克尔,人人都得到那里去,因为这些人别无选择。如果你饿了,你可以要饭吃,如果你累了,你可以找个地方睡觉。如果你无家可归,你只能去那样的地方。”
“他们逮捕他们吗?”
“天天如此。这真是个愚蠢的政策。把一个露宿街头的人,送进避难所或其他什么地方,让他们干活挣最低的工资,让他尽量向上,走自食其力的路,然后又逮捕他,就是因为他在桥下栖身。他并不想在桥下睡觉,但人总得有个睡觉的地方啊。他们的过错就在于市政会那帮人自作聪明地把无家可归定为是犯罪行为。他首先得付三十美元才能从监狱中出来,然后再付三十美元作为罚金,这些人衣袋里本来就没有几个钱。这又让这些人遭一劫。他遭逮捕,受屈辱,被罚钱,再受惩罚,这只能让他看到他想找个去处的方式是个错误。我们许多城市都不许他们呆在大街上。”
“在监狱里是不是会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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