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里少些什么?”
我把情况做了一番简单介绍,包括河橡公司的历史,以及它急于拿到这个项目所做的努力。“压力就在于要把这块地牢牢控制在手中,帕尔马第一次去仓库时,就遭到了痛击,他写了一份备忘录放进档案。第二次去时,他带了一个保镖,回来时却发现备忘录不翼而飞。当初他确实将它归档了,很可能是布雷登-钱斯取走了。”
“那么备忘录上写些什么?”
“不清楚。但我有一种预感,赫克托检查了那座仓库,发现了住在临时公寓的人。他与他们交谈后得知他们实际上付房租给蒂尔曼-甘特利。这样他们就不属于擅自占住空屋者,而是房客,受房屋租赁法的保护,可是为时已晚,拆屋的吊车隆隆地开过来了,关闭那座仓库是不可避免的了。甘特利想在这笔交易中大捞一笔,所以他无视那份备忘录。住户们最终被赶了出来。”
“总共有十七个人。”
“是的,另外还有些儿童。”
“你知道另外十六人的姓名吗?”
“知道。有人给了我一份名单,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帕尔马,他把名单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些人,我们就有证人了。”
“兴许吧。不过更有可能的是甘特利已经恐吓过他们,他惯于恫吓,自以为是教父之类的角色。他要让什么人闭嘴的话,别人只得照做,否则就得遭殃。”
“但是你不怕他,对不对,莫迪凯?我们去找他,折腾折腾他,他一招架不住就会招出来。”
“在大街上浪费时间?我雇了一个笨蛋。”
“他看见我们保准会吓得躲开。”
这时的俏皮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幽默。汽车内的取暖装置好像也失灵了,虽然热气扇一直在呼呼地吹着,还是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甘特利从中牟利多少?”他问。
“二十万,他半年之前就买下了,档案中没有购价记录。”
“卖主是谁?”
“市当局,仓库本来是报废的。”
“他很可能只花了五千,至多不超过一万。”
“回报不错。”
“确实如此。这对甘特利的境况来说也是一次大大的改善。他本来是个经营小本生意的人,做过联式公寓业务、洗车服务,开过冷冻食品店,进行过规模不大的商业投机活动。”
“他为什么买下这座仓库,把它当做廉价公寓出租?”
“现金交易,比方说,他花五千买下它,再花一千砌上围墙、装修几个厕所,再装上电灯,就开始营业了。先是放风出去;接着要求租房的人来了;每月一百块,只收现金。他的租户并不关心什么书面证明。他让这个地方看起来始终像一个垃圾场,这样如果市当局来人检查,他就说他们只不过是一小撮擅自占住者,他答应赶他们出去,但那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这种事情多啦,属于不规范的房屋出租业务。”
我几乎忍不住要问为什么市当局对此视若无睹,但幸好我及时打住了。答案是明摆着的。数不清的无盖窨井,三分之一的警车破旧不堪,屋顶坍塌的学校,窄小拥挤的医院,五百名无家可归的母亲和找不到一片栖身之地的儿童,只要看看这些就明白了,这座城市出了毛病。
而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么一位行事与众不同的房东就不足为奇了。实际上正是他给流落街头的人提供了住处。
“你打算通过什么方式找到赫克托-帕尔马呢?”他问。
“我想公司不会解雇他,他们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他们另有七个分部,所以会把他藏到其中的一个。我会找到他的。”
我们到达了闹市区。他忽然指给我看:“看那些重重叠叠的拖车式活动房屋。那就是蒙特-弗农广场。”
它有半个街区那么大,围墙很高,阻断了外面人的视线。活动房屋形状大小不一,有些已破败不堪,全都脏兮兮的。
“这是城里最糟糕的居住区,那些是政府给华盛顿市的旧邮政车,市政府的官员们真够聪明,让无家可归者居住。他们一个个像沙丁鱼似的挤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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