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41)

2025-10-09 评论

    “为什么要说‘自然’呢?”
    “这又有什么!影片需要打广告呗。我们拍了一千六百万米的胶片……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部影片永远也不会在大屏幕上播出的,这部影片不适合发行,发行部门需要的是三千万百万米的胶片。目前,电视台对我们这个项目同样不感兴趣,所以,我们只能通过录像带发行渠道来销售。我们必须预先了解对录像带的需求有多大,不然我们就会破产,简单地说,我同意了,于是,安德烈耶夫告诉我,说记者奥克桑娜-邦达连科马上会找我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发生那事……”多罗甘若有所思地端起了杯子,规规矩矩地抿了一口,“很久以前了,您瞧,是在3月上旬吧。奥克桑娜来了,和我谈了好久。”
    “谈什么?”
    “什么都谈!哪年出生,哪年受洗,哪年结婚,在哪儿上的学,得的分数多少……全是这一套。我还开过玩笑,我记得,说她好像是准备写我的三卷集传记似的。问我喜欢什么书和电影,问我的朋友,问我喜欢读什么报纸,问我对政府局势有何看法。整整占用了我大约三个小时。随后,她要走了我一生各个时期拍的照片,从我这儿拿走了几盘录像带,上面是我最近几年拍的几部电影。我们说好,她要认真看一看这些片子,然后再让主持人看一看,之后我们还要再见面,更加详尽具体地谈一谈我的工作,拍出样片来。”
    “后来呢?”
    “后来,已经是3月底了吧,她又打电话说要和摄影师一块来一趟。他们来了,拍了些照片,是我给他们选的,拍了我在家里、在车库、在汽车房、和儿子妻子在一起的。这次又聊了大约三个小时,谈了我的影片、电影制作中遇到的难题、与摄制组的冲突,总之,聊了与电影摄制有关的一切问题。奥克桑娜把谈话一丝不苟地做了记录,弄清了好多需要确切了解的细节,总之一句话,她给我的印象是一个严肃的、一丝不苟的人。”
    娜斯佳一直等他说起乌兰诺夫,可使她吃惊的是,在这位制片人的讲述中始终只浮现出记者邦达连科的身影。
    “当我们拍完时,”多罗甘说道,“奥克桑娜说,等她把材料给主持人准备好后,近几天内就会邀请我去拍摄。可是,时间过了好久,任何人任何单位都没人来邀请我,忽然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要我到奥斯坦基诺去,因为节目以直播方式播出。我当然稍稍有些紧张,但还是去了。于是,我在那里见到了乌兰诺夫。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他。”
    “您觉得他怎么样?”
    “没什么可说的,”伏谢沃洛德-谢苗诺维奇恼火地挥动着双手说,“我的印象是,奥克桑娜是奥克桑娜,而乌兰诺夫是乌兰诺夫。无论如何我也弄不明白,如果主持人根本就不采用奥克桑娜为他准备的任何素材,那我干吗还要在这位姑娘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他提的那些问题,我根本就没有准备。您自己想必也看过那个节目吧?”
    “看了。”娜斯佳点头道。
    “您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
    “我不需要谎话,我自己也知道什么是不诚实。”
    “我不喜欢。”
    “说的是呀,我也不喜欢。而且,我现在工作的那个摄制组也不喜欢。当然,主要效果是达到了,新片的名字被提到不下十五次,从广告观点看可以说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可我呢,我看起来却像个丑八怪!他们要是想把我当蠢货展览一番,根本没必要两次打发奥克桑娜来找我,在家庭小照上浪费胶片。”
    门铃丁零一响,多罗甘打了个哆嗦,连忙起身。
    “请稍候,我就来。”
    门锁啪哒一响,前厅传来一个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
    “帕布西克!你怎么,躲起来了?他们告诉我说你在家,今天你没去摄制组。你这儿有人?是采利亚耶娃?”
    “安静点儿,小孩子,我们正谈论公事。”
    “我知道准是采利亚那娃。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呀!帕布西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