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35)

2025-10-09 评论

    “主人公是谁?”
    “很难说。特鲁迪两天前提出了离婚诉讼,不过这个麻烦还算是最小的.”“你的话有道理。要是我没猜错,那笔巨款她想分一半。”
    “她想得到许多东酉。另外大陪审团已经控告你犯有一级谋杀罪。州里的大陪审团,不是联邦的大陪审团。”
    “我已经在电视里看到了。”
    “这么说所有的诉讼你都知道罗?”
    “是的。为了让我获得最新消息,美国有线新闻电视网干得很勤。”
    “这不能怪他们,帕特里克。你的事可是个大新闻。”
    “谢谢。”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谈谈案子?”
    帕特里克翻了翻身、凝视桑迪身后。那里没有别的,只有墙,洁白无瑕的墙。不过他的思绪却在墙外。
    “桑迪,他们用酷刑审问我。”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更加平静。
    “谁用酷刑审问你?”
    “他们把电线固定在我身上,然后接通电流,用这种方法逼我招供。”
    桑迪站起身,走到床前,把手搭上帕特里克的肩膀。“你对他们招供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他们不停地给我注射麻醉药。除这些地方。”他举起左臂,让桑迪看上面的累累伤痕。
    桑迪找到开关,扭亮了台灯。他仔细地看了看。
    “天哪!”他发出惊叹。
    “他们不停地逼我说出钱的下落。”帕特里克说,“我晕过去,又醒过来,然后他们重新对我施用电刑。
    桑迪,我担心自己说出了那姑娘的情况.”“那个律师?”
    “是的,那个律师。她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利厄。”
    “嗯。好的。那么她就叫利厄。我可能把利厄的情况说出来了。事实上,我几乎能肯定我已经说出来了。”
    “帕特里克,逼你招供的是谁?”
    一他闭上眼睛,皱了一下眉,因为腿上又发出了疼痛。此时伤口肌肉尚未长出新皮,不时有一阵阵痛感。他轻轻地翻了身,仰面躺着,然后往下拉开被单,露出了上身。“桑迪,你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胸部的两个大伤口上方来回比划,“这就是证据。”
    桑迪凑上前,细看了那两个大伤口。那是一些暗红色的伤疤,周围的皮已经削去。“谁干的?”他又问。
    “不知道。有一大帮人。整个房间挤满了人。”
    “那是在什么地方?”
    帕特里克不免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遗憾。他是那么急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仅仅是酷刑逼供。
    桑迪,以及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吸引人的具体事实。确实,帕特里克的经历很不一般,但他不知道应该向他提供多少事实。像他烧毁汽车的细节和车中尸体的情况,就根本无人知晓。但是他能向自己的律师兼朋友提供被俘和酷刑逼供的情况。他又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被单拉靠下颏。此时他已有两天没有用麻醉药。他竭力忍住剧痛,避免注射任何针剂。
    “桑迪,把椅子拖近点,坐下来。还有,把台灯关掉,那灯光让我难受。”
    桑迪连忙照办。他尽可能地靠近床边坐着。“桑迪,他们是这样对待我的。”若明若暗的光线中,帕特里克开始发话。他从自己在蓬塔波朗镇跑步时遇到一辆轮胎瘪了的汽车说起,叙述了被抓的全部经过。
    帕特里克被安葬时,阿什利-尼科尔才两岁零一个月。幼小的女儿对自己的父亲毫无印象。她只记得,兰西是在这幢房子里生活的唯一的男人,也是她妈妈身边的唯一男人。他不时送她去上学。三个人常常像一家人似的在一起用晚餐。
    葬礼之后,特鲁边把她和帕特里克共同生活的所有照片和其他物件都藏了起来。阿什利-尼科尔从未听到有人提及帕特里克这个名字。
    然而一连三天,记者在他们屋外的街道安营扎寨,孩子自然要提问了,她的母亲故意装聋作哑。这屋前屋后的空气确实紧张,连六岁的孩子都感觉到了。特鲁迪耐心等待。直至兰西外出拜访律师,她才吩咐女儿坐在床上,两人谈了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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