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缉毒警察唤醒兰西,他才明白遭了厄运。卡普和兰酉聘请同一个律师,接受同一判决,又同在19岁时一道被投入监狱。
卡普开了家小酒店,又放高利贷给制罐头的工人。兰西是在小酒店的后厅与他见面的。尽管随着特鲁迪变得富有,兰西和她一道迁往莫比尔,卡普和兰西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两人至少每月要会一次面。卡普看了报纸,知道他的朋友遇到了麻烦。事实上,他正等着兰酉哭丧着脸上门,到他这里寻求一些同情。
他俩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闲聊。卡普非常鄙视特鲁迪。过去他常嘲笑兰西是特鲁迪的跟屁虫。“那个婊子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不过从他被抓后,她心里很乱。”
“她应该担心。总共她得了多少人寿保险金?”
“几百万。”
“报纸上说是250万。不过那条母狗花钱如流水,肯定所剩无几了。”
“这些钱还是牢靠的。”
“牢靠个屁。报纸上说,那家人寿保险公司已经对她提出了诉讼。”
“我们也请了律师。”
“请了律师又怎样?要是律师能解决她的问题,你还能上这儿来?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你需要帮助。”
兰西笑了笑,呷了口啤酒。接着,他点燃一支香烟。在特鲁迪身边,他是从来不抽烟的。“齐克在哪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卡普恼怒地说,“她遇到了麻烦,怕钱保不住,就让你上这儿收买齐克之类的空货,好替她做蠢事。他要被抓,你也要被抓。你栽了跟头,她马上把你忘了。要知道,兰西,你是十足的傻瓜。”
“一这我知道。齐克在哪里?”
“蹲了监狱。”
“哪里的监狱?”
“得克萨斯。他贩卖枪支,被联邦调查局特工逮住了。要我说,你别做这种蠢事。那家伙回来后,肯定前后左右围着一大帮子警察。他们会把他关在某地,连亲生母亲都不能靠近,因为这关系到一大笔钱能不能收回来。他们会保护他,直到他说出藏钱的地方为止。你想杀死他,首先就得杀死五六个警察。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想个办法。”
“想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啦?”
“我可以找别人干。”
“出多少钱?”
“不惜代价。”
“有5万吗?”
“有。”
卡普深深吸了口气,扫视酒店四周。接着他把胳膊肘撑在桌上,倾身怒视自己的朋友,“兰西,你怎么这样不开窍呢?要知道。你这人是不善于动脑子的。
姑娘们喜欢你,是因为她们认为你长得帅,而决不是因为你会动脑子。”
“谢谢你,朋友。”
“大家都要那个家伙活着。想想看,大家都要他活着。联邦调查局特工、警察、丢了钱的人,大家都要他活着。唯独那个让你住在她家的贱货需要他死去。
你要是做了这件蠢事,想办法把他杀了、警察会去找她。她当然推得一干二净,而你就得去坐牢。这是三岁毛孩都懂的道理。他死了,她就能留下那笔钱。你我都知道,只有钱才对她最重要。而且因为你有前科,你得回帕奇曼监狱,从此了却自己的余生。而她甚至连信都不会写给你。”
“我们5万美元能办成事吗?”
“我们?”
“是的,你和我。”
“我只能给你介绍一个人,别的都不干。这事我不沾边。我料定它不会成功;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个人是谁?”
“新奥尔良的一个家伙,最近一直在这里鬼混。”
“你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可以。但别的我都不干。切记我刚才说的,你最好不要搅进去。”
伊娃从迈阿密乘班机到纽约,又在纽约登上了前往巴黎的协和式飞机。乘坐这样票价昂贵的超音速飞机未免是一种奢侈,但此时的伊娃已不计较旅费的多少了。在巴黎,她换机到尼斯,再从尼斯改乘汽车到普罗旺斯地区的艾克斯。这期间,汽车要穿过大片乡村。大约在一年前,地和帕特里克也经历了同一旅程。那是他来巴西后仅有的一次离境。虽说他有一本伪造得天衣无缝的新护照,但过境时他还是特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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