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荣幸。”菲尔说。他早已拽着内特的胳膊朝布道坛后面走去,“你在华盛顿是干什么的?”
“我是律师。”内特说。完整的回答太复杂了。
“怎么会来这儿的?“
“这故事说来话长,”
“太好了。劳拉和我都喜欢听故事。我们可以吃上一顿长长的午餐,说说你的故事。我们将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他的盛情使人无法拒绝。可怜的人渴望有新鲜的话题。干吗不接受邀请呢?内特想。别墅里也没有食物。所有的商店看来都关门了。
他们走过布道坛,经过通往教堂后面的那扇门。劳拉在关灯。
“这是奥里列先生,从华盛顿来!”菲尔大声对妻子说,“他答应和我们共进午餐。”
劳拉笑着和内特握握手。她一头的短发都花白了,看上去要比她丈大大10岁,即使感到突然,她也没有丝毫的流露。内特的感觉是,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
“请叫我内特。”他说。
“那就叫内特吧。”菲尔脱着长袍说。
神父的寓所紧靠着教堂,面对一条小街。他们小心地走在雪地里。
“我的布道怎么样?”走上门廊时菲尔问她。
“真棒,亲爱的!”她回答时没有太多的表情。内特暗自好笑,他敢断言,每个星期天菲尔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同个地点问同个问题,得到的也是同一个回答。
一走进屋子,他起先的犹豫立刻消失了。客厅里弥漫着羊肉的香味。菲尔拨了拨壁炉里烧红的炭火,劳拉去准备午饭。
狭长的餐厅位厨房和客厅的当中,里面放有一张四人坐的餐桌。内特很高兴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幸好没有推辞。
“很高兴你能来。”入座后菲尔说,“我有预感今天会来客人。”
“那是谁的座位?”内特指着那张空的椅子问。
“星期天我们总是准备四个人的座位。”劳拉说,这似乎就算是解释了。他们握住双手,菲尔再次感谢上帝给他们带来了雪和冬季,还有食物。他最后说:“让我们记着别人的需要和愿望。”这句话触动了内特心灵深处的记忆。
好多年前他也听过这样的话:互递食物时,他们随便聊起了上午的礼拜。通常有四十来人参加11点的仪式。大雪确实赶走了一些人。流感病毒正在岛上肆虐;内特称赞了一番教堂的古朴之美。菲尔夫妇在圣迈克尔斯已经住了六年了。吃了一会儿之后,劳拉问:“11月份你还能晒得这么黑真不容易、不是在华盛顿晒的吧?”
“不,我刚从巴西回来。”他们立刻停止了咀嚼,身体朝前倾了倾。冒险的故事又要搬出来了。内特往嘴里送进一大勺羊肉,然后开始了叙述。
“再吃点儿,”每隔三五分钟劳拉就会这样说道。内特咬上一大口,慢慢地在嘴里嚼着,然后继续他的故事。提到雷切尔时,他只说是“委托人的女儿”,暴风雨越来越猛烈了,巨蚊的长度在增加,船变得更小了,印第安人也被描述得更加充满了敌意。菲尔惊讶的眼珠子随着故事的展开在不住地跳动。
这是内特回来后第二次讲述自己的故事。除了这里那里有一些小小的夸张外,他基本上还是据实道来的。他自己也觉得吃惊、这确实是个吸引人的故事,主人都享受到了那份乐趣。他们不时地插一些问题进来。
当劳拉收拾完桌子、端上巧克力糕点时。内特和雅维才刚刚到达第一个伊佩卡人的村落。
“她见到你们吃惊吗?”讲到一队印第安人领着那个女人走出村子见他们时,菲尔问。
“不怎么吃惊,”内特说,“她似乎知道我们会去。”
内特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那里的印第安人以及他们处于石器时代的文化,可惜有些间不达意。他吃了两块巧克力糕点,又在叙述间隙大口大口地把一盘子东西吃光了。
他们搁下盘子,开始喝咖啡。对菲尔和劳拉来说,星期天的午餐谈话是最主要的。
那场登革热的灾难很难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内特仍尽量这么做。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吃了点药,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他一说完,提问又接了上来。菲尔很想知道有关那个传教上的情况——她的教派,她的信仰,她为印第安人所做的事情。劳拉的姐姐在中国生活了15年,在一所教会医院工作,这一下子又引出了许许多多的话题、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约翰·格里森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