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碰巧认定你离真相太近了呢?”
“但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抗议道,不理会唐奈利令人厌恶的嗯哼声。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她补充道,以防他又要对她的专业技能作一番假设。
“阿曼达,这不是游戏。”
阿曼达又疲倦又沮丧,她的报道思路都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要理清头绪,得有好几天。而且她受到如此对待,似乎她的智商仅比大耳朵野兔的高一点。对此她难受得要死。
“我不是把它当作游戏。”她说得很快,满是愤怒之情,同时把停车单交给看门人。“我和你一样非常清楚这儿的危险。”
“你真的知道吗?”
“好吧,唐奈利,既然你认为,我对自己、对调查构成威胁,让我们交流一下彼此的可信度,我知道你的,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我的。你还很熟悉纽约扬科维奇行贿丑闻吗?或许你忙着随便开停车票没有注意。”
他不理会她的讥笑,问道:“你指的是那个使两个法官倒霉的案子吗?”
“就是那个。”
“它怎么样?”
“它是我的报道。”
“你的?”他一脸不相信。
“我的,它的每一个字都符合普利策奖的主张。”
“它是个挺不错的报道。”他让步了。“但它不是谋杀。”
“我调查那个报道过程中,平均每星期都要受到一次死亡威胁,案子破了,威胁变得更频繁,更不用提有多严峻了。有几次是子弹呼啸着穿过公寓起居室的窗子,一次是富有戏剧性的汽车爆炸。写那则报道的最后两个星期里,我躲到某个便宜肮脏的旅馆,有警察作陪。甚至我的丈夫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总而言之,我不象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天真,粗枝大叶。”
“好,我改正,你不天真,也许你刚才已表达了某种不怕死的愿望,那并不意味着我就得赞成,我仍然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让你冒生命危险的主意。”
“布鲁克林警察部队的女人肯定爱过你。”
唐奈利费力地咽下一口口水。
“戳到痛处了,是吗?”她高兴地说。
“我怎么看待女警察无关紧要,至少她们有枪,并且知道怎么使用枪。”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使枪?”
“你会吗?”
“不会。”
“我用不着再说了。”
他护着她上了车,就象任何一位母亲掖婴儿四周的毯子一样呵护备至。“顺便问一下,你丈夫呢?”
阿曼达冷不防被猛击了一下,尽管她怒火中烧,但还笑着回答:“现在是前任丈夫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阿曼达感到一阵振奋和激动,这完全出乎意料,连想都没想过。
“回家的路上,不要再做任何节外生枝的旅行了,”他警告道:“我会紧紧跟在你后面的”
“你去喝杯咖啡吗?”她话已出口,想制止已来不及了,她不敢确定对此谁更吃惊。
即使是一个蠢笨的男人也会听出她声音中透露出的意思,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唐奈利,综合他所有的缺点,也没一丁点蠢笨。他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不了,”他说“谢谢你的垂询。”
“噢。”她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
“下次吧。”
突然她对自己大为恼火,竟让他看出自己感情如此脆弱,哪怕只是一点点蛛丝马迹,她飞快地说了一句:“不要指望下次。”
车开动了,唐奈利还站在路中间,但几分钟之后就在公路上追上了她。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后面保持着两车身长的距离,当她的车拐进她私人车道时,他摁亮了车灯。这种姿态令人又是慰籍又恼火。
但是,最终表明乔·唐奈利比她更有约束力是一件好事,走上她家的前门廊时,她发现萨拉·罗宾斯正在那儿坐在一把柳条椅子上,要是乔·唐奈利还一步不拉地跟在后面,她非恨死不可。
阿曼达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不露声色地穿过门廊,挨着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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