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埃伦有些迷惑不解。“怎么啦,她自杀了,就发生了这些,我在报纸上看过,而且博比·雳,他也这样对我谈过。他说得一模一样。他让我不要太悲伤,那位罗宾斯女士一直对我评价很高。他只说了那些,因为我明白他自己肯定是很难过的。接着他告诉我这儿由我主管。”
“祝贺你!”阿曼达说,实际上她并不想现在就让苏·埃伦不再对萨拉的命运着迷。“你愿意为我做别的事吗?如果我拿些照片到这儿来,你能看一眼就认出某个人来?”
“你是指那个男人?”
“是的,那个男人,这可能很重要。”
“噢,当然。”她说。能发挥认人的本领,让她很高兴。“你想什么时候拿来就什么时候拿来,直到商店关门,我都在这儿。”
“谢谢,苏·埃伦。我今天下午晚些时候来。”
阿曼达慢慢地走向电梯,她的思绪象风中的鼠曲草一样翻来覆去。苏·埃伦也许正掌握着整个案子的线索,但是,在回办公室取样片之前,她想去拜访一下人事部门,看看在那儿能发现什么。
行政办公套间在二楼,是从服装部隔出来的一块地方。地毯是柔和的蓝色,法式家具是光滑的核木做的。而坐在接待桌旁的那个女人,能在二战中把德国部队拒之法国门外。
当阿曼达走近时,她抬起头,把那未镶边的眼镜拉到鼻尖上。“你有什么事吗?”
阿曼达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个女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希望能和哪个主管人事部的谈谈。”
“为什么?”
这个不客气的问题使阿曼达措手不及。她原希望找到一个值班秘书,是个乐于助人的年轻人,就象苏·埃伦一样,有令人激动的被采访机会,不会太认真地考虑商店的一些规定。埃玛·卢·蒂蒙斯小姐不仅了解商店的规定,而且可能还认为这些规定太宽厚了。既然没有更好的东西,她把对售货员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我正在写一篇萨拉·罗宾斯死亡的新闻报道,想得到一点背景材料。”阿曼达说,尽量使话听起来完全不冒犯什么人。
蒂蒙斯小姐古怪的嘴巴搭拉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恐怕那不可能,我们的人事记录是非常机密的,要看它们得经约翰逊先生批准,今天他不在。如果你能下星期来,也许他会见你。”
“他这一星期都出门在外吗?”
“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我有事要干。”她用一个指头把眼镜推回原位,开始打起字来。显然,阿曼达就这样被打发了。
无礼的打发让她很生气,没能看一眼人事档案又令她很泄气。阿曼达低声抱怨着返回电梯,离开了商店。
为了鼓起精神,她提醒自己记住苏·埃伦揭露的事。今晨不完全是一无所获,她得花半个小时拿样片,另外半个小时回到博比·雷的商店。到午后三点左右,她就能顺利地鉴定出谋杀犯。
她没有依靠唐奈利。
唐奈利正坐在她的桌旁,一份《业特兰大晨报》在他胸前揉成一团,他闭着眼睛,但她有种感觉,那并不意味她能偷偷溜出来而不被抓获。她只好多耽搁一会儿。
“看竞争呢,我明白。”她说着,把他坐的椅子从桌子旁转开,另外拉过一张来自己坐上。他疑惑地注视着她。
“你把这看作是你的竞争?”他说,伸手去拿她的软豆罐头。从贮量来判断,这不是他第一次拿了。她今天得再打个紧急电话多订购些。
“你在给一份二十八页的周报干活儿。”他不客气地提醒她。
阿曼达气得怒发冲冠,她伸手抢过罐头。“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从新闻业的角度进行竞争。”
唐奈利一声叹息,转动着眼睛。“为什么我原来相信,昨晚也许是标志我们关系转变的开始?”他极度夸张地低下头,“请原谅我侮辱了你的职业尊严,罗伯茨女士,现在我可以要一粒软豆吗?”
“别忘了莫里斯厨师的遭遇。”她“砰”地一声不礼貌地把罐头扔到他面前,用一种不吉利的语气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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