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终于回家时,唐奈利说,“好了,事情现在了结了。”
“不完全是,”阿曼达说,“我还得写报道。我在报社下车,好吗?”
“阿曼达,你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回头会休息的。我想趁热打铁把每件事都写出来。”
“你认为奥斯卡会怎么处理这条新闻?他和博比·雷也是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奥斯卡可能已经为这篇报道设计了耸人听闻的标题,阿曼达想象着,但绝没料到凶手是博比·雷。谋杀居然是当地人干的,这件事实会让他不那么热衷于追求耸人听闻的效果。
“我想他会公平地看待的,”她说。
“你呢?”
“你还需要问吗?我不打算把任何人钉死在十字架上,唐奈利。我只是想新闻。”
“然后呢?”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会着手完成下一个任务。”
“在这儿?”他坚持问。
“看情况而定。”
“什么情况?”
“我是否有另外的美差,奥斯卡是否仍然要我在这儿,还有你。”
“我?”他的表情活跃起来。
阿曼达笑了,又警告道,“别回避它,唐奈利。事情依然可以向两个方面发展。”
奥斯卡似乎并没有因老朋友博比·雷所做的事而心烦意乱,如果有的话,那他也是把它藏在对阿曼达的深度报道绝对热心后面。他甚至叫她写得尽可能的长。
“如果因为这个报道挤掉一两个固定栏目,也没什么关系,”他说。他一向认为那些社会活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相当大的让步。
“该死,写得不错,”他说,这时正探过她的肩头盯着打字机上一张一张刚写出来的故事。在她写作的时候让奥斯卡在脖子后面呼呼出气是一码事,他接连不断的称赞又是另一码事。她也是人,禁不住在表扬声中飘飘然起来。
“精彩的报道,姑娘,太精彩了。我等不及给威利和拉利看了。他们也会为你感到由衷的骄傲的,我们要推荐它参加那些大奖评选。也许不是普利策奖,而是亚特兰大的新闻竞赛。它比我看到的那儿的报纸上的任何一篇都好。”
阿曼达想让他安静下来。“我很高兴你喜欢它,奥斯卡,但它不完全象是一篇写市民道德败坏的揭露文章。”
“姑娘,这是一条无懈可击的报道。值得考虑就这个。掌握了所有的事实,你是客观的,但在这篇报道中你还能感觉到博比·雷的痛苦,理解他所做的一切。我因此而感谢你。”
奥斯卡的快乐是值得的,但阿曼达觉得她不得不告诫他。“这个镇上会有人不喜欢它,奥斯卡,博比·雷是个很受欢迎的人。一些人甚至会谴责我们写了这篇报道。他们更喜欢读什么吃馅饼比赛。你使他们神经紧张。”
“那是他们的问题,”他坚定地说:“我不会办这张报纸来粉饰任何人。博比·雷犯了罪。如果这儿的人不能接受的话,那恰恰是太糟糕了。”
第二天下午晚些时候,《公报》被卷入了阿曼达预言的论战之中。小镇似乎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报纸的详细报道,另一派认为这是对一个最可爱的人落井下石。电话铃声把话筒都要震飞了。最后他们专门指定年老的威利担负接电话的任务。他摘下助听器接电话。然而,有一个电话他坚持要阿曼达接。
“罗伯茨小姐,我是乔尔·克伦肖,为《亚特兰大透视》杂志工作。”
“对不起,克伦肖先生,我对它不熟悉。”
“当然你不熟悉。它是新杂志。再过六个月我们才出第一期。一个朋友对我讲了莫里斯厨师谋杀案的报道。我想我们能否谈谈。”
“你对自由撰稿文章感兴趣吗?”
“说实话,不感兴趣。我们这儿有一个专职写稿人的空缺。我需要一个人懂得怎么透过现象深度挖掘,写出犀利的报道。你有兴趣吗?”
阿曼达犹豫了。它将意味着献身于乔治亚。也意味着给她与唐奈利的关系一点必要时间去发展。“我乐意听听你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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