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长一个人就有权决定一件如此无情无义的事吗?"
"那家补习学校是桥田独自经营的。"
"噢,是吗?桥田还真是个精明强干的人哪。"
……三天后和这个桥田约好在宾馆一起吃晚饭的。元子浮想着这个会和男女情色有关的约会。
"那个被赶走的校长先生对桥田先生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意见吗?"
"还反对什么呢,据说连一句牢骚都发不出来。听说那位校长先生本来就是一个秉性耿直的人,作为他后盾的董事长去世后,他就失去了依靠的力量。即使他说什么,桥田先生也不会听的。即使只给一丁点的退职金就让他走人的话,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真可怜。那位先生现在在干什么呢?"
"据说又回到世田谷区的代田,闷在家里了。或许他本来就一把年纪,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他今年好像七十三岁了。不过听说他挺恨桥田的,因为有他侄子的面子,而且他也为这家医大补习学校非常努力工作的,而桥田最后却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
"也许吧。"
元子听了这席话,呆想了半晌,在她眼前宛如弥漫起一股雾气。梅村的事、刚听到的有关校长的事,还有自己和桥田的约定等等。这一切相互纠缠着,在她眼前模模糊糊地晃动起来。
须美江看着元子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刚才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令她感到无聊了,于是突然活动了一下肩膀。
"哦哟,妈妈桑,真对不起。我说了那么长的话,让您听了烦心。"
"哪里的话。你那么坦诚地对我说出这些话,我应该感谢才是。你说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放心吧。"
"那拜托您了。"须美江又一次对着元子双手相合。
"你能那样对我说话,说明你没有把我当成外人,我很高兴。那么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也能开诚布公地告诉我。"
"是什么?"
"是关于你自己的个人问题。你一次都没有结婚过吗?"
"……"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须美江低着头,她小声地、可却非常清晰地说:"结过婚,但是两年后分手了。"
"果然不出所料。"
元子一边扫视着须美江的腰部周围,一边说。
"我在梅村工作了十五年,其实中间中断过四年时间。在这期间我结婚了,之后又离了婚。刚才对初次见面的妈妈桑我没好意思说这些。"
"为什么离婚了呢?"
"我和婆婆关系相处不好。"
"这也是常有的事。那此后你一直独身吗?"
"……"
"你还是把什么都告诉我吧。"
"是。此后我和一个人同居了半年。那个人是有妻儿的。"须美江说话声低了下来。
"就这些吗?像你那样漂亮的人,来梅村的客人不可能对你不感兴趣吧?是吗?"
对于正在循序渐进、追根究底的元子而言,她的心中涌现了一个刨根问底的理由。
第二天一整天元子的思绪始终被岛崎须美江的话缠绕着,挥之不去。
梅村在赤坂的日式酒家中只是很小的一家,里面只有五间日式榻榻米包间,最大的一间也只有十二铺席子大小。不算二楼只算地面面积的话只有三十坪左右吧,算上周围的庭院估计也不过六十坪。听须美江说,那家料理店是人们在正式晚宴结束后作为第二次宴会来使用的。
她口中所描述的梅村勾起了元子想窥视一下那雅致围墙里面的想法。因为老板娘资助人的关系,有不少政界人士、企业界人士光顾店里。不过江口大辅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腕政治家,因此倒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政治家光顾,也没有称得上财界巨头的一流企业家光临。
不过即便如此梅村和普通的酒吧也迥然不同。壑子的"烛台"在银座够得上最高级的俱乐部了,虽然客人的层次也不错,但是政治家或者有地位的大老板都不会光顾。公司上班族中最高职位也不过是董事或某部门的部长级人士。他们在店里不过喝喝酒,和女孩子们开个玩笑什么的,从来不说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而遇到重要的或者秘密事情要谈时,他们会在其他地方谈完后才来这类酒吧喝酒。而他们最初走的那家就是像梅村这种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松本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