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斯坦,我只要求你别在孩子们面前提马……”
“那还用说!……明天早上我借口去买东西,把赌注投到附近一个咖啡馆去。”
“约瑟准该失望了……”
“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带到买彩票的地方去啊……”
“你能不能不赌了吗?”
“亲爱的,你难道不认为我这也是稍事消遣吗?你难道希望一个男人去追求女人?希望他每晚去咖啡馆会朋友、玩台球、玩桥牌?我上了一整天班……再说,我高兴同你和孩子在一起……你不认为,如果我染上了什么嗜好,一个没有什么坏处的嗜好,你能谅解吗?”
“我不明白。”
“你说什么?”
“你突然对玩这个产生兴趣……”
“因为我赢了……”
“那你输了的时候呢?”
“我一周只损失五法郎,两包香烟钱……”
“你说得对……我明白了……我对你估计过高了……”
他成功了!他成功地以一名弱者出现!
活宝坐在办公室的一角,下唇粘着根香烟,衬衣的袖子卷着。他是公司的工艺人员,每天一来就把外衣脱去,夏天穿着翻领运动衫,冬天穿着贴口装的羊毛衬衣。
“老朋友,你开始让我真的替你担心了,朱斯坦……你也许要劝我别管闲事,可你不了解我对你们俩的感情……”
“对我们俩?”
“多米尼克和你,要是你爱听我这么说的话。她还蒙在鼓里吧?”
“什么意思?”
“听着,白痴!她不比我更幼稚。我已经猜到有一段时伺了。是谁?”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明白。
“我可以给你点出事情开始的时间来,我本该早就料到的,不过这太出乎你的本性了。我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想到这儿……就在你妻子和孩子留在威尼斯,你独自待在巴黎的那个星期里,你遇见了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对吗?你是在火车上认识她的?就是由于她,你从回来以后才变得这么古怪?”
卡尔马沉默着,他在尽最大努力加快思维的速度,判断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你供认吗?”
“我无可奉告。”
“也不否认?
“如果让我给你出谋划策,我就要提醒你,你的行为太惹眼了。首先,你这个从不第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现在一反常态,跟大伙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就往外奔,动辄还借故提前下班。下午也一样。你过去还有时同我在便道上聊几句,问问我有没有车……你说什么?”
“没有,我在听着。”
“再有,你的领带也有了变化……你开始饮起开胃酒了……不,别否认,不只是你口中的气味出卖了你……对我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酒徒,用不着告诉我怎样去辨认一个刚喝了二、三杯的家伙。”
“我从不喝三杯。”
“两杯对你也产生同样的效果……而你呢,为了防备妻子察觉,就含起叶绿素糖来了……”
“你翻我抽屉了?”
“用不着。我看见你往嘴里塞糖,再说我也嗅出了味。最后一点就是你这件格子上衣。”
朱斯坦哑然失笑。这件真正的苏格兰花呢格子上装是他终于有了条件为自己买的一件礼物。很早以前,甚至说从童年时代,他就希冀一件类似的衣服,作为教师,他不得不限制自己只穿一些中间颜色的衣服。到了这儿,他和除了活宝以外的大多数人雷同,认为只能穿灰色的或海蓝色的。
那天他穿着这件上衣回家的时候,多米尼克失声喊道:“我看你怎么也不能穿着这个去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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