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兰无法理解她的恐惧,安慰她说:“天主教会以前都经常采取这种办法。”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上帝,而不是像你这样为了一个黄金矿!”詹娜丽说。
多兰摇摇头说:“请不要离题,我必须说服孩子和他的父母,这恐怕得费许多口舌才行。”
詹娜丽笑了:“你真是昏了头了,我不会帮你的,况且即使我帮了你,你也无法说服他们当中的的任何一个人。”
多兰暧昧地对她微笑着说:“他父亲是个关键人物,我在思量着你可以对他体贴一些,为了我把他给软化了。”
多兰说这话是在他定居于阳光普照的分外温暖的加利福尼亚以前,因而当詹娜丽把一个很重的烟灰缸扔向他的时候,他吓得不会躲闪,被打掉了一只门牙,满嘴鲜血。他居然没有生气,仅是对詹娜丽的正义感摇了摇头。
詹娜丽本来当时就想离开他,只是由于好奇心太重才留了下来,她很想知道多兰是否真的可以达到目的。
一般来说,多兰精于判断一个人的个性,特别是善于发现一个人贪婪的弱点。他知道这次的关键人物是那位父亲何雷寿-贝斯坎先生。此人可以指挥自己的妻儿,更重要的是他也最容易受到奢侈生活的诱惑。如果儿子不能再挣钱,他就只好回到教堂去,再也不能周游全国,像现在这样弹弹钢琴,和美丽的少女厮混,吃山珍海味,从此就只能凄凉地与那个红颜褪尽的妻子相伴,打发余生。这一切对于这位父亲来说,将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罗里的失声对他的打击比谁都大。
多兰先是请那士维的一个低级爵士乐俱乐部里的一名漂亮的小歌手把贝斯坎先生软化了,然后在第二天晚上,多兰请他吃了一顿美食。他们一边抽雪茄,一边规划罗里的灿烂的前程:他可以进军百老汇的音乐厅,出一个由著名的丁兄弟专门为他写的歌集,然后在一部电影中扮演一个重要角色,这样下去也许能把罗里变成另一个朱笛-佳兰,或是另一个歌星猫王,到那时,钱会多得你没法数。贝斯坎听得如痴如醉,高兴得像只馋猫似地嗷嗷叫。他不是贪婪,因为这是可以实现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好运气,他已经是个准百万富翁了,
这时多兰猛然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有一件事情非常不妥,医生说他的声音很快就要变了。他很快就要进入青春变音期。”
贝斯坎有点担心地说:“他的声音将会变得浑厚一些,也许会变得比原来的更好。”
多兰摇摇头说:“他成为超级明星全靠他那高亢清晰甜美的声音。当然他的声音有可能变得更好,但是这得花五年时间来训练,而且还得以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他再次成名的希望是百分之一,而我现在销售的唱片和录音带等音乐制品都是靠他现在的声音。”
“也许他的声音不会改变。”贝斯坎充满期待地说。
“是的,有可能不变。”多兰把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
两天后,贝斯坎到多兰的寓所里去,詹娜丽把他让进屋里并给他倒了杯酒。他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她,而她理都懒得去理他。当他和多兰开始交谈时,她就离开了房问。
那天晚上,在床上造完爱后,詹娜丽问多兰:“你那肮脏的计划进展如何?”
多兰笑了,他认为尽管詹娜丽鄙视他正在从事的勾当,但她的良心不错,还肯满足他的性欲。就像罗里一样,她仍然尚未意识到自身的价值。多兰感到信心十足,他需要的正是这些不知道自身价值的人良好的服务。
“我已经让那个贪心的老东西上钩了,现在要干的是在他母亲及他本人身上下功夫了。”多兰得意地说。
在这件事上,多兰自诩为洛基山东部最成功的推销员,把他最后取得的胜利归功于自己的推销才能。事实上只不过是他的运气好,碰上的这个贝斯坎先生在发现儿子的唱歌奇才之前过着艰苦的日子。这种苦日子吓怕了他,他死也不肯放弃黄金梦而回到从前的苦日子中去,这也是人之常情。多兰的好运气还在于他遇上罗里的那个母亲。
贝斯坎太太曾经是这个南方小城的一个美女,在十几岁时有过一些轻狂的举止,自从迷上了会弹钢琴的何雷寿-贝斯坎并嫁给他后,她就不再到处卖弄风情。随着年月逝去,韶华不再,她就转向狂热的宗教信仰,并以此来拴住自己那颗曾经不安分的心。随着丈夫的越来越不可爱,她就越来越觉得耶稣可亲。多兰正好利用了她的这一点。他去和贝斯坎太太谈话时,拉上詹娜丽来陪伴,因为他意识到如果自己单枪匹马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又是谈这么一个微妙的话题,这个女人会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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