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然地往椅子后边一靠,盯着信封,她的心中因为一种近来经常出现的同一种感觉而隐隐作痛,那就是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不诚实了。她完全可以站起来离开,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需要那个信封和里面的内容。她非常想读一下。或许里面有那些近来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的答案。
于是她说话时故意把语气软了下来,“弗恩,或许你是对的,我也很抱歉。我只是……我不想,一个人,承担那个信封的责任。”
“好吧。”他说,“我们将一起分担这个责任。今天晚上和我一起住吧。”
“住哪儿?”
“我在福格宝特姆的一家小旅馆里要了一个房间,就在水门宾馆的拐角处。艾伦-李,知道吗?”
“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朋友来看我就住在那里。”
“我觉得它的档次已经够低的了,他们不会到那里去找我,虽然这可能有点儿天真。我登记的时候用了假名。乔-布莱克。这个假名怎么样?”
“不很地道。”她说。忽然意识到她不该用自己的真名在水门宾馆登记。可是现在再为此担心已经为时太晚了,“弗恩,我觉得我现在离开比较好一些,并且我们两个人可以单独考虑一下。”他开始抗议,但是她握住他的手,恳切地说:“求求你,我需要时间来考虑一下你告诉我的事情。我可以参考它们去读你的书和文章。好吗?我们会在明天见面。我保证。”他露出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他没有再和她争辩。
他把信封扔给她。她看了看它,把它拿起来,用胳膊抱着。“我会给你在艾伦-李的住处打电话。记住,明天下午大约4点左右。”
“我觉得只好这样了。我不能给你打电话。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儿。”
“一直到明天为止,只好这样了。”
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愉快他说:“就这样。你不想吃点东西吗?味道很不错的。”
“我的出租车司机也这样说。他告诉我这是‘很好的希腊风味’。”她笑了笑,“我不很喜欢希腊食物,但是不管怎样都非常感谢。”他的表情重新萎靡下来,她斜过身子,吻了一下他的脸,对着他的耳朵说:“求求你,弗恩,我有许多事情需要认真考虑,我一个人静静地考虑会更好些。”她站起身来,想想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飞快地离开了饭馆。
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一对夫妇,等他们走了以后,卡希尔坐上去。
“去哪里?”
“我想去……”她几乎想让他把她拉到贾森-托克尔医生在福格宝特姆的办公室。
多么愚蠢。就像告诉司机一个模糊的旅馆名然后期望司机能知道一样。
她把托克尔的地址写了出来。
托克尔家楼上的灯仍然亮着。“很好。”她想,然后她付给了司机车钱。
她不想先给他打电话。因为她知道可以在某个地方找到他。
她按了门铃。房间的通话筒里传来他的声音:“谁?”
“科列特,科列特-卡希尔。”
“哦,等一下。我现在很忙,你能过一会儿再来吗?”她没有回答。
“有紧急的事情吗?”他又问。
她笑了笑,知道是因为有人在所以他才问这些的。她按了“讲话”键,说:“是的,有紧急情况,医生。”
“我知道了。好吧,进来吧,在我的接待处等我,卡希尔小姐。还要几分钟我才能给你看病。”
“好吧,医生,谢谢你。”
蜂鸣器响了。她转动把手,把门推开一半走进去。进去之前,她拍了拍她的雨衣口袋。那把熟悉的小左轮手枪轮廓并没
有因手上的力的消除而消失。一个深呼吸使她又恢复了已经失去的斗志。
她走进接待处,把四周打量了一番。两盏台灯发出微弱而又柔和的光。他办公室门下透出的灯光和压抑的声音表明至少有两个人在里面。
她向门口靠近一些,偷听里边的人说话。她听见他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的话时隐时现地能听见几句。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玛格丽特·杜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