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他是愿意留下一份书面说明的,以便在机械装置的威胁下,谁也不敢闯入鸽子楼。但是,他没来得及这么做,更没来得及透露金粉的秘密。在他去世之前的2O个月里,他一直怀着侥幸心理,希望别人不要冒险过桥去打开鸽子楼,也希望他安装的电线和手枪以及子弹不会受潮。但是后来,盖尔森先生知道卡特林娜经常过桥,他也就大胆地过桥到鸽子楼去,把门打开,胸膛挨了一颗子弹。由此可见,他不是被人杀害的,而是碰上机关死的。”
拉乌尔讲得头头是道,用特朗德和卡特林娜听得出了神,认为他的推断是合乎逻辑的。珀苏皱眉蹙额地坐着。阿洛尔倾身盯着拉乌尔。
拉乌尔接着说:
“阿洛尔知道蒙代修先生设置的机关吗?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去过岛上的木桥。是他担心朽桥危险呢,还是他克制自己?这,我这就不清楚了。但是,盖尔森先生死了以后,他就成了攫取蒙代修先生财宝的主谋了。对于这件案子,法院的预审法官毫无所知,警察局的珀苏警长也束手无策。在处理这些事情中,珀苏的无能是很可悲的。”
珀苏耸了耸肩,打断拉乌尔的话:
“你敢不敢说,你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哼!”
“从实际情况来看,并没有人犯谋杀罪。在我检查了电线和手枪之后,我就明白了这一点。犯罪的是机械装置。好啦,我再回头来谈谈其它情况吧。曾经给蒙代修先生干过活的伐木工人多密尼克,也许知道一些情况,尽管他寡言少语,还是对他母亲——沃什尔大妈说了。这位疯老太太语无伦次地向卡特林娜说起了三棵‘流梳’,就是警告她,要她提防危险。”
“所以,”珀苏冷笑地说,“阿洛尔就把多密尼克杀了,随后又干掉了沃什尔大妈!”
拉乌尔生气地把脚一跺,生硬地说:
“不,阿洛尔不是杀人犯!”
“但是,多密尼克和他母亲不是被人杀死的吗?”
“他们母子俩都不是被人杀死的。”拉乌尔激动地说。“阿洛尔没有杀人。”
珀苏顽固地说:
“但是,卡特林娜和多密尼克约见的那一天,阿洛尔或者另一个人曾经藏在那儿,偷听到了他们约见的时间,而正好在那一天,多密尼克死在一棵树下。”
“难道那不是一次偶然事故吗?”拉乌尔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是一次巧合?”
“是的。”拉乌尔肯定地说。
“那么,法医为什么怀疑是谋杀呢?”
“那是误断。你得知道,拍苏,”拉乌尔口气缓和地说,“你实际上并不那么傻,一定能够理解我的推理。多密尼克死在盖尔森先生之前嘛。他死之后,完全疯了的沃什尔大妈,也从梯子上摔下来死了,而且被埋在树叶底下。”
“那么,”珀苏说,“阿洛尔究竟想干什么?要想达到什么目的?”
“他想迫使大家离开小城堡。因为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弄走金子,如果城堡里有人,甚至有人监视他,他就无法把金子弄到手。在确定的日期——9月12日之前,必须将小城堡里的人全部赶走。为了这一目的,他就制造恐怖气氛,吓得姐妹俩赶快离开。他不会杀害她们,因为他没有杀人的愿望。他只想把她们吓走。所以,一天夜里,他爬进卡特林娜卧室的窗户,去掐她的脖子。你会认为这就是谋杀。不过,我认定这是假装的。他只卡她的脖子,并不要她的命。其实他有杀人的时间,但杀人并不是他的目的,把卡特林娜吓唬一场,他就逃跑了。”
“就算是这样吧,”珀苏似乎准备让步,但是口气仍然挺硬,“就算你说得有理吧。但是,如果我们看见花园里的人真是阿洛尔,那又是谁从卧室窗口向他开枪的呢?”
“他的同谋,萨洛特!这是他们商定的应付紧急情况的办法。阿洛尔佯装挨了枪弹,等我们前去抓他的时候,他已无影无踪了。其实,他已窜回楼上自己的房间。
我们返回城堡时,正好碰见他拿着枪下楼来。”
“他是从那儿上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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