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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09 评论

    “斯蒂芬是个好人,”恩赖特说道,“他会很愉快很乐意地把内情告诉你。代我问他好,老兄!”
    当然,我收起了这封信。但是我对此事疑虑重重。阿奇为我拉上的这突如其来的热乎关系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他想把我介绍给他的表兄?为什么在他表兄在印度服役两年之后回国度假这个时候?毫无疑问,这正是他表兄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决心不把信交给他表兄,尽管阿奇再三地强求我许诺把信交给他表兄。我曾遇到过许多英国绅士,我觉得他们不是那路人,单凭一封信就会热情接待一位四处漂泊的美国人(尽管阿奇是个例外)。
    我走走停停地来到了伦敦。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位朋友,他正要坐船回国。他对我讲述了他用引见信的可悲经历——在他拿出信来时欢迎他的是那种冷酷和疑惑的凝视,仿佛在说,“我亲爱的朋友为什么用它来麻烦我?”好心人,他说,简直是讨厌陌生人。英国人永远不会改掉的脾气——阿奇永远除外。
    所以我把给弗雷泽。弗里尔上尉的信抛置脑后。我在这里有一些生意上的熟人和几位英国朋友,我觉得这
    ,485些人总是很有礼貌而且有趣。然而,尽量多见些人总是于我有利,漂荡了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我在一天下午去拜访我的上尉。我对自己说,这位英国人也许在印度大火炉里烤得不那么冷冰冰的了。如果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亚达菲街的这套寓所,是阿奇给我的地址。沃尔特斯把我让了进去,我从他那里得知,弗雷泽-弗里尔尚未从印度回来。他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他不在的时候沃尔特斯来照料他的房间,这似乎是这里的一个习惯——他很快就会回来。也许——沃尔特斯说道——他妻子记得回来的日期。他把我留在楼下的大厅,去问他的妻子。
    等他的时候,我慢慢地走到大厅的尽头。一扇敞开的窗子把夏天迎了进来,这时我透过窗子第一次看到了这所院子,这是我在伦敦的最喜爱之处:陈旧的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整洁的小路穿过鲜花盛开的花坛;还有那粗木凳子,那道神奇的门。不可思议的是,它与世界上这座最大的城市,这座有贫有富、有悲伤有快乐、车水马龙喧闹不断的城市仅有一墙之隔。这是小说家J·奥斯丁笔下的花园,她把花园的每个角落都安排上了端庄美丽的淑女和温文尔雅的绅士——这是一座令人梦寐以求、爱慕不己、视如至宝的花园。
    沃尔特斯回来了,告诉我说他妻子也记不清上尉回国的确切日期了。这时我开始对这所院子大加赞扬。沃尔特斯即刻成了我的朋友。我一直想离开饭店找个宁静的住所,我喜出望外地发现,二层楼上有一套房要转租,正好在上尉那套房间下面。
    沃尔特斯把代理人的地址给了我。我经过了一番严格的审查,这审查别提多苛刻了,即便我向大股东的女儿求婚也没有这么艰难。审查之后,他们让我住了进来。这所花园是我的了!
    那么上尉呢?我住进来三天之后,头一次听到他穿着军靴在我头顶上来回走动。这时我又一次胆怯了。我真宁愿把阿奇的信留在我的书桌里,仅凭着我头顶上的脚步声来结识我的邻居。我觉得我来到这里与他同住一所住宅未免有些冒失。但是,我曾对沃尔特斯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上尉的熟人。这位管理员及时地告诉我,“我的朋友”平安到家了。
    所以一天晚上,也就是一个星期前的那个晚上,我鼓足勇气来到了上尉的房门前。我敲了门。他招呼我进去,我站在他的书房中,与他面对面地站着。他是位高高的长得很帅的男子,一头金发,留着小胡子——我的小姐,正是你上寄宿学校时所希望见到的那种男子。他的态度,我不得不承认,并不热情。
    “上尉,”我开口了,“我非常不好意思来介绍……”当然,这话说得不着边际,我有些慌乱。“然而,我碰巧成了你的邻居,我这里有你的表弟阿奇博尔德·恩赖特的一封引见信。我在因特拉肯遇到了他,我们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哦!”上尉说道。
    他伸出手要信,仿佛这封信是军事法庭上的一个证据。我把信递了过去,想着要是不来这里该多好。他把信通读了一遍。这类信一般都不长,可这封算是一封长信了。我站在他的书桌旁等待的时候——他没让我坐下——环视了一下房间。它与我的书房几乎一模一样,我想只是灰尘多了一点。这套房间在三楼,离花园更远一些,所以沃尔特斯很少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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