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伊登说,“他是预言家以赛亚先生的老朋友——他星期一午饭后提到过的。”
“好极了!”霍利说,“甘伯尔先生被我们查出来了。还有一件事——有人在星期天晚上开车到医生家把沙克·菲尔接走了。那个人会不会也是甘伯尔呢?你怎么看,查理?”
陈轻轻点点头。“有可能。那个人应该是知道路易回来了的人。我们要是能弄清楚——”
“天啊!”伊登喊道,“路易回来的时候,甘伯尔正在绿洲咖啡馆吃饭呢。你还记得吗,霍利?”
编辑微笑着说:“一切都严丝合缝了。甘伯尔像个幽灵似地飞快地跑到这儿来,带来路易回来了的消息。你们开车赶到这儿的时候,他和沙克·菲尔都站在大门口来着。”
“可是那个桑恩,他衣服上的口子又怎么解释呢?”
“我们肯定是在哪儿出了些岔子,这个新推理听上去太完美了。从德拉尼那儿我们还知道些什么呢?德拉尼出事后,迈登和桑恩整晚都在外面,他们去哪儿了?”
陈叹口气说:“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德拉尼的尸体从这儿被挪到了偏远的地方。”
“恐怕是这样,”霍利表示同意,“若没人帮忙我们永远也找不着答案。这儿附近有一百个荒凉的峡谷,可怜的德拉尼指不定被他们抛到哪儿去了呢,这一招可真聪明。我们只能继续调查下去,先忽略掉德拉尼的尸体这一重要的证据。可是很多人都与这案子有关,在我们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之前,肯定会有人大声尖叫的。”
陈坐在迈登的办公桌旁,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桌上的记事本。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把几页纸从本子上拿起来。
“这是什么?”他说。
他们抬起头,只见侦探胖乎乎的手里攥着一大张纸,上面东一块西一块地涂着些字迹。陈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把纸递给伊登。信出自一个男人有力的手。
“日期是上周三晚上。”伊登对霍利说。他读道:
亲爱的伊夫琳:
我想让你知悉庄园里的某些进展。正如我以前告诉你的,桑恩和我在过去一段日子里一直相处的很不愉快。今天下午,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终于来到庄园,我告诉他他已经被解雇了。明天上午,我要和他一起去帕萨德那,我们将在那里分手,从此各奔东西。当然他知道很多我不希望他知道的事情——否则我在一年前就让他开路了。他有可能制造事端,所以我事先警告你,以防他在丹佛突然出现。今晚我会亲自把这封信带到镇上寄出去的,我不想让桑恩知道此事——”
信在此骤然终止。
“事情越来越好了,”霍利说,“有关上周三晚上发生的事又出现了一道亮光。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当时的情景:迈登坐在桌前给他的女儿写信,这时,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就说是德拉尼吧——德拉尼,这个匹·杰多年以来惧怕的人走进来,迈登迅速将纸塞在记事本中。他站起来,知道德拉尼进来要干什么。接着两人发生口角,之后他们由于某种原因来到桑恩的房间,德拉尼倒在地板上一命呜呼。然后吗——如何处置尸首的问题一直未能解决,直到第二天上午。迈登筋疲力尽地回到庄园后,意识到他现在还无法摆脱桑恩,他必须和桑恩和平共处,因为桑恩知道得太多了。你觉得怎么样,查理?”
“很有逻辑性。”陈说。
“我今天早上说过我对这里发生的事有一些想法,”编辑继续说道,“而今天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证实了我的推断。我现在要谈谈我的推理了——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
“说吧。”伊登说。
“对我来讲,事情的始末如同沙漠中的朝阳一样清楚明了,”霍利说着,“就让我从头到尾跟你们说一遍,按照法国人的做法——设想出完整的故事情节。首先,迈登对德拉尼感到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百万富翁会怕什么人呢?当然是敲诈勒索。德拉尼手上有他的把柄——也许这要追溯到纽约的赌馆。桑恩这人靠不住——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他恨他的雇主。也许更有甚者,他和德拉尼以及其朋友们已经串通起来。迈登购得珍珠,这群家伙听到消息后决定采取行动。还有比沙漠中这个庄园更好的地方吗?于是,沙克·菲尔去了旧金山,德拉尼和教授来到南方。路易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也被沙克·菲尔引诱走了。现在,舞台布置好了,这时,德拉尼赶到此处进行威胁恐吓,他要迈登交出珍珠和钱,于是他们发生了争执,最后,这个敲诈勒索者被迈登杀死了。到目前为止,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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