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19)

2025-10-09 评论

  “成的,怪边吵了①!”——
  ①将“really(真的)”发成“rilly”、“stop(停止)发成“stup”、“immediately(马上)”发成“immejetely”。
  这时文贝-诺思从旅馆里走出来,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他朝天边望去,看见了他们,这时大海上方泛起了鱼肚白。他刚要开口,萝丝玛丽告诫性地摇了摇头,他们便移到远处的路边的另一张长椅上。萝丝玛丽看文贝有点紧张。
  “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他问道。
  “我刚起床。”她笑了起来,但想起楼上那个抗议者,便赶紧闭嘴。
  “让夜莺给吵醒的吧,”艾贝暗示道,接着又重复了一句,“多半是给夜莺吵醒的。这位缝纫小组①的成员把发生的事告诉你了吗?”——
  ①指多以慈善事业为目的、定期集中做缝纫活的女工缝纫小组,
  坎布恩一脸庄重地说:
  “我只知道我亲耳听到的。”
  他起身很快走开了。艾贝在萝丝玛丽身边坐下来。
  “你对他凶过吗?”
  “我吗?”他颇为惊讶地问道,“什么事让他一大早就在这儿不停地哭。”
  “嗯,也许他有伤心事吧。”
  “也许吧。”
  “决斗是怎么回事?谁要决斗?我猜想那辆车里发生了些怪事。决斗是真的吗?”
  “这当然很傻,但似乎确有其事。”

  麻烦是在戴弗夫妇的汽车停在路边,厄尔-布雷迪的车超过去的时候开始的——艾贝的叙述平平淡淡地融人一片夜色之中——瓦奥莱特-麦基斯克正在把她发现的有关戴弗夫妇的事告诉艾布拉姆斯夫人——她到他们房子的楼上去过,她无意中看见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强烈的印象,但汤米-巴尔邦是戴弗夫妇身旁的一只看门狗。事实上,她要说的事情既让人兴奋,又让人不安——但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戴弗夫妇结合在一起的实情对他们的朋友来说,比他们所能意识到的要重要得多。当然,这么做是做出某种牺牲的——有时他们看上去颇像一场芭蕾舞剧中的光彩照人的角色,值得你像看芭蕾舞那样去观赏,但事情要更复杂一些——你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怎么说,汤米是迪克引荐给尼科尔的男子中的一个,当麦基斯克夫人一个劲地暗示要说出她所知道的事情时,他就责怪他们了。他说:
  “麦基斯克夫人,请不要再议论戴弗夫人了。”
  “我又没有跟你说话。”她不以为然。
  “我想最好别再说他们的闲话。”
  “他们就这么神圣吗?”
  “别去议论他们。说点别的什么吧。”
  他在坎布恩边上的两个小位子中的一个坐着。这是坎布恩告诉我的。
  “嗬,你贞是蛮不讲理呀。”瓦奥莱特回了一句。
  你知道深夜汽车中的谈话是个什么样子,有些人低声交谈,有些人不闻不问。晚宴后,人们多半会感到厌烦或昏昏欲睡。因而直到汽车停了下来,巴尔邦大声吼叫时,他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巴尔邦的声音让大家一惊,这声音如同在向骑兵发布命令:
  “你想在这儿下车吧——这儿离旅馆就一英里远,你可以走回去,或者我把你拖到那儿。你给我闭嘴,让你老婆也闭嘴!”
  “你是个恶棍,”麦基斯克说,“你以为你的肌肉比我更有力。但我不怕你——他们应该知道决斗的规则——”
  这就是他犯傻的地方了,因为汤米是法国人,他侧过身来撞了他一下。这时司机发动了汽车。就在那儿你们的车超过去的。接下去便是女人们开始干预了。当汽车到达旅馆时,事态仍没有改变。
  汤米打电话给在戛纳的一个朋友,让他做副手。麦基斯克说他不打算请坎布恩做他的副手,因为坎布恩对这种差事不会太热心,所以他打电话给我,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马上过来。瓦奥莱特-麦基斯克支持不住了,艾布拉姆斯夫人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给她服了安眠药,她安安静静地在床上睡着了。我一到旅馆就设法同汤米交涉,但他除了麦基斯克的道歉外其他什么也不接受,而麦基斯克怒气冲冲地连认个错也不答应。
  当艾贝把事情说完,萝丝玛丽若有所思地问道:
  “戴弗夫妇知道决斗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吗?”
  “不知道——他们永远也不想知道他们与这件事有什么牵连。那个该死的坎布恩没有必要把这件事说给你听,但既然他说了——我告诉司机把我那把老式乐锯拿出来,要是他乱讲的话。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汤米需要的就是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菲茨杰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