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50)

2025-10-09 评论

  ①瑞士首都。
  ②瑞士西部城市。
  ③即康斯坦茨湖,也称博登湖,在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之间。
  ④法国北部城镇。
  这时戴弗医生也看出战争迫在眉睫了。一九一四年,他还是来自美国康涅狄格州的一位拿牛津大学的罗兹奖学金①的学生。他返回国内,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完成了最后一年的学习,并拿到了学位一九一六年,他设法前往维也纳②,因为他觉得,如果他不赶紧去,弗洛伊德③大师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死于飞机的轰炸。即使那时的维也纳也是一派死亡景象,但迪克设法弄到足够的煤炭和油料,在达门斯蒂夫特大街的一个房间里,写了一些小册子,虽然这些小册子后来被毁了,但他加以了重写并把它们作为他一九二○年在苏黎世出版的专著的基本构架——
  ①英国人罗兹(C.Rhodes)创设于牛津大学,是以英联邦各国和美国学生为主要对象的一项年度奖学金。
  ②奥地利首都。
  ③弗洛伊德(1856-1939),奥地利著名精神病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心理学创始人。
  在生活中,我们大多数人都有一个春风得意的辉煌时期,那些年月便是迪克-戴弗的好日子,然而他对自己的魅力浑然不知,而且不明白他给于别人的爱及他唤起的别人对他的爱,在健康人中间是非同一般的他最后一年在纽黑文的时候,有人称他是“幸运的迪克”——这称号他始终难以忘怀。
  “幸运的迪克,你这个大混蛋,”他在房间里一边围着最后几束火苗踱步,一边自言自语,“你撞到好运了,我的伙计你来之前,可没有人遇到这样的好运。”
  到了一九一七年初,由于难以弄到煤块,迪克便把他积存的一百多个教材几乎都当作燃料烧掉了。当然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才烧书,每当他将一本书投入火堆,他就带着一份自信在心里发笑,说他自己已消化了这个书,他可以从现在起五年之后仍把这些内容概述出来,如果值得概述的话。这种多在各种情况下都发生过,如果必要,他会在肩上披一块地毯,以一个学者般的宁静面对这种事情,在诸般事物中,这种宁静是最接近于天国的平安的——但,这种宁静,正如我们将会知道的,就要结束了。
  在这种宁静暂且延续的日子里,他庆幸自已有个好体魄,他曾在纽黑文练过吊环,眼下也能冬天在的多瑙河①里游泳。他和大使馆二等秘书艾尔金斯合住一套公寓,两位来旅游的可爱姑娘也住在公寓。里——就是这么回事,这没有什么好议论的,大使馆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与埃德-艾尔金斯的交往使他产生了对自已智力的最初的几分疑惑,他并不觉得他同艾尔金斯的思想有多大的不同——艾尔金斯能跟你报出纽文三十年来所有的橄榄球四分卫名字来——
  ①欧洲一条著名河流,它源于德国,流经奥、捷、匈、南等国,注入黑海。
  “——幸运的迪克可不是一个这样的聪明人。他断然不是十全十美的,甚至还稍有欠缺。如果生活没有为他做这样的安排,那么即使生一场病,伤一次心,或产生一种自卑情结也无济于事。虽然对破损的地方做出修补,使它优于来的结构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嘲笑他的这一推论,称之为大而无当和“美国式”的——他判断那种随意的胡诌就是所谓美国式,虽然他也知道,他的完好无损是以个圆满为代价的。
  “我对你的最大的希望,我的孩子,”萨克雷①作品《玫瑰和戒指》中的精灵黑根说,“就是愿你沾一点儿晦气。”——
  ①萨克雷(1811-186),英国小说家,代表作为《名利场》。
  有时候,他抓住他自己的推论不放:在选举日,皮特-利文斯顿在众人四处找他的时候却安坐在更衣室里,我能做到吗?在一次选举中,我赢得了胜利,我三来是不会击败笋莱休的,因为我认识的人太少。他说得很对,我应该坐在更衣室里,别出去。要是我想到我在选举中有机会的话,也许我会这么做的,但那几个星期默瑟老往我的房间里跑。我猜想,我那时是知道我有机会的。在是我在洗澡时吞下别钊什么的,引起一场冲突,那也许对我有好处。
  在大学时,课后他常跟一位年轻的罗马尼亚学者争论这个问题,这位学者很有把握地说:“没有证据能够说明歌德①曾有过现代意义上的‘冲突’,像荣格②这样的人也未曾有过,你不是浪漫幻想的哲学家家-一你是一个科学家。记忆、力量、性格——尤其是良知,那会成为你的麻烦——对你自已做出判断。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花了两年时间研究犰狳的大脑,自以为他对犰狳的大脑所获得的知识终究会超过任何人。我不停地同他争论,说他并未真正地扩展人类的知识领域——因为他的看法过于武断了。果不其然,当他将研究报千投给一家医学杂志时,他们拒绝了——他们刊登了另一个人写的相同课题的一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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