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以探询的目光看着梅森。
5分钟后电话铃又响了。
德拉说:“梅森先生,是温洛克太太。”
梅森接过电话。
又是温洛克太太那冰冷的、几乎是嘲讽的嗓音:“梅森先生,你拿定主意了吗?”
“还没有。”梅森说。
“我就在家里恭候,梅森先生。你要是想好了就提前几分钟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我儿子也在这儿。”
“就按你们讲的作证不是吗?”梅森问。
“就按我们讲好的作证,你作为正人君子和律师要向我保证,你和黛安娜对她和我们的关系要绝对保密,并且接受温洛克先生提出的有关财产处置的安排。”
“再见,梅森先生。”
对方又把电话先挂上了。
这时两个服务员端上来两份午餐。
等服务员退出房间时,德拉对梅森说:“我说梅森先生,我看这回你是遇到大难题了。”
梅森点点头埋头吃饭。吃完饭把盘子推开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能说一说到底想怎么办吗?”德拉问。
“怎么会是这样!”梅森终于开口了,“乔冶-温洛克居然是杀手!”
“只能是他,”德拉说,“如果不是他,就是黛安娜在说谎。”
“而我只能信我的当事人的话,”梅森说,“我必须接受她的陈述,但是关于她向老板娘打电话的事她可能是撒了谎。温洛克夫人才是打电话的人。迪拉德提供的黛安娜离开10号房间的时间也证实了这一点,黛安娜来不及打电话。”
“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在温洛克离开了房间,向他妻子报告了他如何恫吓博雷,如何使博雷把敲诈去的钱还给了他以后。他妻子才去打了电话。”
“那凶手只能是温洛克先生了。”德拉说。
“而且他干得非常聪明,”梅森说,“你看,如果我把他作为凶手兜出去,我就显得太卑鄙,好像为了黛安娜的利益不顾牺牲一切。把他推上凶手席,况且证据也不确凿。要是我把温洛克太太和她儿子传上证人席让他们把他们的故事当作证词说出来,虽然能使黛安娜解脱,但却使自己处于被动地位,温洛克可以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以唆使做伪证的罪名惩治我。”
“这会不会是他们合伙精心策划的一个非常阴险、毒辣的诡计?”德拉问。
“也不能排除。”梅森说。
“你有何对策?”德拉问。
“目前还没有,”梅森说,“开始我以为这只不过一个唆使作伪证的圈套。现在我也不敢肯定这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令我无法进行辩护,使我处于被动地位的。险恶阴谋了。”
梅森又在地板上来回来去地踱步。
过了几分钟他才说:“其实德拉,证明谁是凶手并不关我的事,而是原告方的事,我的工作是证明黛安娜是无辜的。”
“你能证明这一点吗?”德拉问
“只要有证饲我就会毫不费力地做到这一点。”梅森说。
电话铃响了。
“是保罗。”德拉说。
“喂,佩里,”保罗说,“我现在在丽斯特威尔旅馆,你交待的事干完了。”
“发现了什么没有?”
“单程距离大概是100英尺。以正常速度单程30秒,要是快速的话,你再从这个数中减一下。”
“走进办公室,抓起电话要通需7秒钟。这么看,老板娘说的话基本没错,如果按她说的算,大概为1分10秒。”
“好的,”梅森说,“还有一件事要你办,保罗。你开车到离旅馆三街区远的电话亭。从大门开始记时,到达时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共花了多少时间,我等你电话。”
“好吧,”保罗说,“完了之后我可要去吃午饭,我都决饿死了。你们可倒好,酒足饭饱了坐在那儿悠然自得。”
“谁酒足饭饱悠然自得了,”梅森说,“我现在才是泥菩萨过河——搞不好自身难保呢。你快去吧,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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