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出去的时候,做了什么?把钥匙从皮包中拿出来吗?”
她平静地看着他的眼说:“没有,我一把抓住了皮包。塞在我胁下,跑出这地方。我找到唐诺和我一起回来时,我打开皮包,拿出钥匙来开门。”
宓警官松了一口气:“好,你们两个,暂时到此为止。以后也许还有问题请教,你们现在去吃饭还不太晚。”
“谢谢你,宓警官。”我说。
“白莎最近怎么样?”
“永远老样子。”我说。
“好久没有见她了。既然你回来了、看样子见面机会要加多了。”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鲁碧莲说:“这里的检查——也都完了吗?”
“还没有,”善楼说:“不要耽心,一切没问题。你有钥匙吗?”
“有。”
“那走吧,好好吃顿晚饭。”
宓善楼站在门口,看我们走下走道,走到电梯口。
“好了。”鲁碧莲叹气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走进电梯。
我一面按底楼的钮一面说:“不要说话。”
电梯停住,一位站岗的便衣警察经过我们,点了下头。一位便衣在门口守着。鲁碧莲的车就停在原来位置上。方向盘及门把手上有白色粉末,是警方检查指纹的结果。其他就和我们离开时没有两样。
没说一句话,我把车门打开。她一扭水腰,脸上充满笑容,坐到了驾驶盘后面。我跟进坐在她身旁,把车门关上。
我们自路旁把车开向马路。
“怎么样。傻瓜?”她说。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
“是你自己在里面跳的。”她说:“你现在跟我一样混在里面,你也没有我什么把柄了。随便你说我什么,你先倒霉。”
“那又怎么样?”
“唉呀!”她说:“我给你点方便,把你带到你停车的地方。当然还要看你乖不乖。要是不乖,就半路放鸽子,叫你下车。”
“好狠的心肠。不要忘了我自己跳进泥潭,才救过你。”
“所以我叫你傻瓜。”
我把自己靠到车座背上,拿出香烟,摇出一支:“香烟?”我问她。
“开车时我不吸烟。”
我自己点着一支。看着她的侧面。
她眼睛很快地眨了几下,我看到眼泪自她面额流下。
“怎么回事?”
她稍稍有点不能专心地驾车,但车速明显在加快。
“没什么。”
我继续吸烟。
她转了个弯。我看到她是开向苏百利大厦要去凌记老地方的样子。
“改变意见啦?不预备带我去拿我的车子。”
“是的。”
“为什么哭了?”
她把车靠向路边。一脚把车煞停。摸索着自皮包中拿出纸巾擦眼:“你使我受不了。”
“为什么?”
“我要看你想做什么,我骂你傻瓜就为的要看你要想做什么。”
“就算是吧。”
“什么反应也没有,你可恶。你以为我真那么坏,你以为我真没有良心,你以为我就是这种忘思负义的小人?”
“你自己在这样说。”
“你应该知道我是在试试你的心。”
我看着她把眼泪的痕迹擦去,她说:“有人对我那么好,我要这样对他还算人吗。随便什么人都不肯这样帮我忙,除非特便我给他做什么事。而且一定要立即兑现。”
我还是什么也不说。
她向我看了一眼,仍在伤心生气。把皮包关上,重新坐好姿势,赌气地开始驾驶。
我们在苏百利大厦前停下车来。
我说:“凌弼美不喜欢我。”
“你不必进去,我要去报告。你在这里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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