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倒一杯咖啡,浅尝一下又热又香的味道,她说:“好吧,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应该跟踪北太太,但是我跟丢了。她是去看写这些信的人的。我去北先生办公室。我先找他私人信件来往的档案,希望能找到一些和我想像符合的线索。”
“什么是你想像中的线索?”
“一位打字专家,自己家里又有一部手提打字机。”
“我没有懂。”
“你仔细看一封打字机打的信可以看出很多故事来。打字的轻重一致,间隔收尾整齐可以看出这是一流的打字能手打的信。这类秘书薪水高,也有最好的办公室设备。但是用的是底线不太平整的手提打字机,那一定是在家里打的字……我有幸找到了答案。”
“说说看,答案是什么?”宓警官说。
“彭茵梦,那个浅灰眼珠,坐在北先生接待室里,一面孔要做一个有效女秘书的骚蹄子。”
宓警官把煮鸡蛋的壳打破,慢慢地用手指剥着蛋壳。
“你看看,”白莎道:一你觉得怎么样?”显然她在等他对于她自己推理能力的一点激赏话。
“稍稍过火了一点,”宓警官说:“不过管它呢,我吃得下去。”
宓善楼警官把漆着‘北宫德——推销工程师’的办公室门推开,自己站向一边,让柯白莎可以先进去。
“别以为我们都是不懂礼貌的。”他一面咕噜着说。
“嘿,样板戏。”白莎说,迈步先走过去。
彭茵梦自打字机上抬头看。柯白莎看出她曾经哭过。彭茵梦把自己眼光转向,一面说:“你们请过去,他在等着你们。”
宓警官作问他看向白莎,白莎用极小动作点了一下头,富警官又留意地看了打字机前面的彭小姐一眼。
彭茵梦好像可以感到警官倒视的眼光,她的背直直的,也不抬头望,手指继续她熟练的打字工作,啦啦啦啦地使办公室变成很有效的气氛。
通内间办公室的门打开,北富德说:“我听到有人送来,想来是你们来了。早安,早安!请进来,请。”
他们进入北先生的私人办公室。
宓警官把自己先向一张椅子一坐,从西装背心中拿出一支雪茄,东掏西掏在找火柴。柯白莎像个董事长来指导经理业务似的,也坐了下来。
北富德在办公室后的椅子上神经质地扭动了几次。
善楼终于点上了雪茄,把火柴摇熄,抛进一只小壁炉,小壁炉里有一些文件正在燃烧。善楼抬起眼看北富德。“怎么样?”他问。
北富德说:“我想柯太太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善楼经过雪茄烟的蓝烟向北富德露齿笑道:“我认为她没有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不过她告诉我的比你准备告诉我的要多得多。”
“恐怕我不懂你说的话。”北富德说,一面装着严肃状。
“第二封信怎么回事?”善楼问。
北富德神经地说:“我本来准备过一下再告诉你的,我要一点时间来研究一下。”
“你现在已经有时间想过了。”善楼说。
北富德点点头。
“为什么要花时间想呢?”
“也没什么,不是你想的原因。”
“那就不必要花很多时间去想呀!”
北富德清清喉咙。“一个叫许桃兰,我相当熟悉的女人来看我。她很高兴见到我了。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她进城来顺便看我,是在电话簿找到我地址的。她不知道我还是有太太的-一没有离婚。”他颠颠倒倒地说。
“什么叫你还有太太,还没有离婚?”
“我——有一段时间和她很好,然后我结婚了。”
“她不喜欢,是吗?”
“她自己在一、两个礼拜之内也结婚了。”
“但是在你结婚的时候,她不喜欢,是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问她。”
善楼把雪茄自嘴巴中拿出来。他的眼光讨厌地看向他。他说“问你问题,要直接回答,不要乱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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