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您的一个紧急电话。您可在图书室接它。”
这位先生非常吃惊地说了声“请原谅”,礼貌地一躬身,离开了莎伦。紧接着,莎伦感到有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转过头去。她发现阿米杜的眼睛正盯着她。阿米杜没有说一句话,就把她据为己有了,他的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腰间,把她带入了舞场。在他的双臂之下,她感到拥挤的房屋在散去,她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等待他的来到。透过揉皱的真丝衣服,她可以感到他强大的身体的力量是如此令人陶醉,以至于她闭上眼睛。在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低声告诉她,该打碎这个使她着迷的假想的肥皂泡。但是当她发现自己已沉迷于某种感觉之中,她知道太晚了。他用他的双眼吞噬着她,她知道她已经无力自拔了。
他又把她抱得紧了一些,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对我来说还存在的唯一的女人。”他的双唇轻触着她的面颊,他表示出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渴望。尽管她得知在他的生活中,他一定还和一千个其它的女人重复过相同的话,但她还是让自己去相信他。当音乐消失后,他们手拉手站了几秒钟。他的手指给她的最轻微的压力已足以达成他们之间的契约。接着,晚餐开始了。
第二天早晨,当女仆把她的早餐盘放在桌子上,打开窗帘时,莎伦醒了,然后又点燃了炉火。躺在缎面的鸭绒被里,她感到又舒适又温暖。看到又是一个大雾天。
“小姐,您的早餐准备好了。”女仆说,然后轻轻地离去了。
莎伦站在炉火旁喝着一杯冒气的咖啡,她裹在她的晨衣里,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昨晚的舞会。晚饭以后,她和阿米杜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凌晨六点钟——晚会最后结束的时候。他的眼睛不曾离开过她,以一种强有力的,但几乎是正式的方式,他抱着她,这是对于前面发生的事的一个警告。一旦他们之间的堤坝被打开,一旦她允许他进入她的生活,那么就不会再有回头路了。这里极具诱惑的豪华,奢侈促使她去揭开他周围的一切秘密,在这样的奢华中她现在找到了她自己。在古老别墅安宁的氛围的抚爱下,她知道她将不借代价得到它的全部——每一份兴奋、快乐和富有。将近一个小时,她编织着自己的美好梦想。
中午的时候,她加入到客人中去,去喝饭前酒。苍白的太阳光透过双层玻璃窗射进屋内,屋里挂着织锦,有着拱形天花板和柔和色彩的地毯。她看到阿米社正在和阿根廷大使闲谈,他的头发,有几根灰发,被狠狠地向后梳去,身上穿着件职业服。不一会儿,他穿过了屋子向她走来,使她惊讶的是他抓住了她的肩膀,表情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非常难过——我刚听说我必须在几分钟内离开这儿到雅典去。作为一个主人,在客人之前先离去简直不可原谅。”
他的道歉似乎是专为她说的,这样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她的失望,但是在其他客人面前,他的举止中透露出了强烈的感情,这使她感觉有点不自然。
“真遗憾。你一定会非常辛苦。”她回答,当他把她拉到人群中去时,她有些恐慌。
几分钟后,他说:“我恐怕现在必须走了。”他看了一下他的表,“莎伦,请代我向几布瑞斯道个别。告诉他我一回到巴黎就给他打电话。”他停下来去吻都娜-因丝的手,高姆苔丝-旺查姆斯的手。最后他吻了莎伦的手。
他走后,莎伦觉得屋子里突然变得特别空,即使有几布瑞斯站在她身边,还用他那诙谐的论调吸引她,也不能使她快活起来。诺大的一间房子,并不缺少舒适与豪华,但却失去了它的精髓,莎伦陪着那些光彩耀目的陌生人度过了下午的其余时光。他们的谈话永远脱不了浅薄、陈腐和平庸。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意识到了阿米杜的火焰是多么的明亮。他的迷人的个性在别墅之中随处可见,从弗兰斯挂毯到他收养的那只徘徊在花园里的珍贵的麝。但是没有了主人的魅力,一切就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那天下午很晚的时候,莎伦和几布瑞斯从雷丝-多瑞莱尔丝塔驱车离开,当房子在他们身后消失在雾里时,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认为阿米杜怎么样?”最后莎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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