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奈退后一步,微笑道:“你看来太完美了。”她的发色远比他记忆中的更为灿烂夺目,脸上的淡妆衬得她神采焕发。还有她的身姿显示了努力运动的成果。比起两年前那个爱笑的俏女郎,她看来毋宁更加精致了。
她摘下太阳眼镜,歪着头看他。“你棕色的皮肤真是美得冒泡。不过,看见你,总比方才一路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家伙好多了。”
“是那个穿短裤的家伙,是吗?”班奈挽起她的手臂,一块儿走向行李台。素西的鞋跟敲在地板上喀喀作响。
她点点头。“他还问我喜不喜欢爬山。你相信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像是个喜欢登山的人吗?”
“素西,你看来好像是我的梦中仙女。”
“那是我的——那个黑色的袋子,”她伸手指向一个矮墩墩的袋子。班奈从行李输送带上一手抄起了它。
“素西,你的游泳装备还挺重的。”
“你这种说法真可笑。我不得不带一些来。法国的比较好。还有一顶帽子。太阳对头发并不好。”
班奈将袋子放在推车上。“我想我们可以到尼斯市区去进餐。在花市里有个很不错的小餐厅。”
素西对于奔驰车和花市里简单的海鲜餐厅都感到相当满意。她对班奈说,当天刚好是她补充蛋白质的日子,所以蚌蛤对她而言是好东西。她点了根烟,干了一杯酒。她说她对健康严格控管,绝不在同一餐里混吃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班奈悠闲地坐着,欣赏她进食饮酒、吸烟的姿态。她絮絮叨叨地述说着她过去两年的生活状况。
她的工作顺利,已由助理升任为制作人。行头样样齐备;包括了一具行动电话。此外,她还拥有伦敦一家最著名的运动俱乐部的会员卡,锻炼出健美的身材。不过,在感情生活方面,她却是一片空白。班奈又为她斟上一杯酒,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同情。
“素西,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所有的好男人都结了婚?”
“更糟糕的是,”她皱了皱鼻子,说:“又都离了婚。整天在自怨自艾中度日。不知道有多少次,整整一顿晚餐下来,我必须一直聆听他们陈述有关于前妻的悲惨故事。
接着,他们竟斗胆直接扑向你身上。简直是畜牲。”
“太过分了,”班奈一面说着,一面欣赏着素西交叠的美腿。“别介意。骑士精神已经死了。喝完你的酒,我们去替你买一项全尼斯最招摇的帽子。”
素西瞪着他,说:“我还没问你:你没结过婚吧?有吗?”
“我?”
“我的问题真蠢,”她露齿一笑:“没人能够拥有你的。”
他们手挽着手,倘佯在林荫大道上。安格莱斯大道两旁,著名的服装店一家接着一家,诱使着饱餐一顿的人们进入挥霍一番。班奈对于购物的容忍性本来只有半个钟头的,速战速决,但是今天他却有些反常,跟在素西后面出入于圣罗兰、亚曼尼等名品店,当她进入帝后试装时,他是替她守护皮包的侍从;而当她出现在那些一味谄媚奉承的售货小姐面前时,他又得担任服装批评和翻译的工作。
有一次,素西穿了一套薄如蝉翼,好像由三块手帕大小的布料做成的衣服出来。
“美极了!”一位售货小姐用法语兴高采烈地说。
素西转向班奈问道:“你认为呢?”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带着战利品,缓缓开车穿越拥挤的车潮,离开尼斯。西斜的太阳犹有余温,落在他们的肩部;从地中海的方向吹来一阵轻风。班奈在阳台上晚餐的建议得到了良好的回应。素西说在她的皮肤还没有晒出一点儿颜色之前,她不愿意出现在摩纳哥任何一处公开的地方。车行途中,班奈心想:诸事进行多么顺利呀,陈年旧事且让它留在记忆之中文火慢熬。这将是不一样的开始。
班奈让素西先进门。自己捧着大包小包踉跄而入。
“怎么样?”他说:“这可以吧?看来寒酸,也不太大,不过,至少还是一个家。”
他拉开阳台的门。“景观还不错,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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