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微笑地说,"真的是你,我看见门开着,就猜到一定是你。""啊,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
"我亲爱的年轻小姐!我亲爱的年轻小姐!"你可能想不出他表现得有多亲热,多体贴,"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他说话的声音简直就像在哄孩子。他做得太过火了,可我对他处处小心着呢。
"我到那边的空房子里去了。多傻呀,"我回答他,"在昏暗的光线下,那里显得那么凉,那么吓人!吓得我赶紧跑了出来。哎呀,里面死气沉沉,静得吓人!""就这些吗?"他的眼睛锐利地注视着我。
"那么您怎么以为呢?"我问。
"你怎么看待我把门锁上这件事?""我不知道。""就是不想让闲人进去,你明白吗?"他还是微笑着,无比亲切的样子。
"我原来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那么,好啦,现在知道了吧!要是你下次再把脚跨过那扇门槛……"说到这里,他的微笑刹那间变成龇牙咧嘴的狞笑,一张魔鬼似的脸瞪着我,"我就把你扔给那条獒犬。"我当时吓坏了,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大概是飞快地从他的身边直奔进了我的房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直到躺在床上,还浑身抖个不停。于是我就想到了你,先生。要是没人给我出主意的话,我再也不能在那里待下去了。我害怕那所房子、那个男人、女人、那些仆人,甚至那个孩子,我害怕那里的一切。要是我能领你们到那里去,就太好了。当然,我本来可以逃离那所房子,但是在我心中,好奇和恐惧一样强烈。我下决心拍了份电报给你。我穿戴整齐,走了半个多英里的路到电报局,给你发了电报;回去时,心里踏实多了。可我一走近大门,心里又忍不住不安起来,生怕那只狗已经被放出来了。不过我很快想起托勒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而且我还知道除他之外,这家里没人能对付这畜生,所以没有人敢冒险把它放出来。我偷偷溜了进去,平安无事。晚上躺在床上,想到不久就可以见到你们,我开心得大半夜没合眼。今天早上我很轻松地就请了假到温切斯特来。但是我必须在三点钟前赶回去,因为卢卡思尔先生和太太要出去做客,今天晚上不在家,所以我必须照看小爱德华。我已经讲完全部历险经过了,福尔摩斯先生,要是你能告诉我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就太好了,而且,要紧的是,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福尔摩斯和我听这离奇的故事听得着了迷。福尔摩斯站了起来两手插在衣袋里在房间里踱着步,脸色显得极其深沉严肃。
"是不是现在托勒的酒还没醒?"他问。
"还没,我听见他老婆对卢卡思尔太太说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很好,卢卡思尔夫妇今天晚上要出门去?"
"是的。"
"那里有没有一间地下室和有一把结实的好锁?"
"有,那间藏酒的地窖就是。"
"亨特小姐,从你处理这件事的经过来看,你称得上是一位十分机智勇敢的姑娘。你看还能不能再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正因为我认为你是个十分卓越的女性,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试试看,要我做什么呢?"
"我们将于七点钟到达铜山毛榉。那时候卢卡思尔夫妇已经出门,而托勒,我们希望到时候他仍没有行动能力。那么,家里就只有托勒太太,她可能报警。你要是能叫她到地窖里去干活,然后把她锁在里面,这件事干起来就顺手多了。"
"行,我就这么干!。"
"很好!下面我们就来彻底调查这件事。当然,只有一个可以讲得通的原因——你是被请去冒充某人,而那人实际上被囚在那间屋子里,这点很清楚。至于这个被囚的人,我敢断定就是那个女儿艾丽丝·卢卡思尔小姐。我没记错的话,卢卡思尔说她已经到美国去了。无疑,你的高度、身材和你头发的色泽和她一样,所以他们选中了你。好好的头发被剪掉很可能是因为她曾得过什么病,所以你也必须要牺牲掉你的头发。你瞧见那绺头发完全是碰巧。那个在公路上的男人无疑是她的什么朋友,而且很可能是未婚夫。而且毫无疑问,正因为你穿着那个姑娘的衣服,又那么像她,所以他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从你的笑容中,以后又从你的姿势中,相信卢卡思尔小姐确实很快乐,并认为她不再需要他的关怀而死心。晚上放出那只狗是为了防止他们有所接触。所有这些都十分清楚,这桩案件最奇怪的一点就是那孩子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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