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有话,两位警官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而查尔斯-肯特听了此话脸涨得通红。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想向波洛扑过去,然而他还是镇定来下,转过身子,装出一副笑脸。
波洛点了点头,感到很满意。他向门外走去,两个警官尾随而出。
“他的话我们要去证实一下,”拉格伦说,“尽管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但他必须把去弗恩利大院干了些什么讲清楚。在我看来,我们几乎已经把敲诈犯抓到手了。另一方面,就算他讲的是真话,他也跟谋杀案无关,但他被抓时身上有十英镑——相当大的一的笔钱。我想这四十英镑是落在他手中了——虽然钱的数额对不起来,但他可能事先把这笔钱兑换掉了。艾克罗伊德先生一定是把钱给了他,所以他尽快逃离这个地方。至于肯特郡是不是他的出生地,这是什么意思呢?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波洛很和气地说,“这是我的一点小花招,没其它意思。我这个人就是以玩小花招而出名的。”
“真是这样吗?”拉格伦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警监放声大笑起来。
“我曾多次听贾普警督讲起过,波洛先生的小花招!他说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他可想不出,他里面总有点名堂。”
“你在嘲笑我,”波洛笑着说,“但没关系,有时笑在最后的是老者,而聪明的年轻人最后只会傻瞪眼。”
他煞有介事地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向大街走去。
我们俩一起在一家旅馆吃了午餐。现在我才发觉他已经把整个案件的头绪理得清清楚楚,找到了解开谜底所需要的最后线索。
但在这之前我总以为他过于自信,而且始终坚持这一看法。我心里在想,让我迷惑不解的事一定也会使他感到迷惑不解。
对我来说,最大的谜就是查尔斯-肯特这家伙在弗恩利大院究竟干了些什么,我一次次向自己提出这一问题,但始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最后我只好壮着胆子去试探波洛,对我的询问他马上作出了回答。
“Monami(法语: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
“真的吗?”我表示怀疑。
“是的,我说的是真话。如果我说他那天晚上去弗恩利大院就是因为他出生在肯特郡,你肯定会认为我在胡言乱语,是吗?”
我瞪着眼看着他。
“在我看来这种解释确实不合逻辑,”我非常冷淡地说。
“啊!”波洛对我的回答表示遗憾。“唉,没关系,我还有其它不花招。”
第二天早晨我出诊回来时,拉格伦警督在我背后大声叫喊。我应声停了下来,他顺着石阶跑了上来。
“早上好,谢泼德医生,”他上前跟我打招呼,“我跟你说,他不在作案现场的旁证已经搞到了。”
“你说的是查尔斯-肯特?”
“是的,是他的旁证。狗哨酒吧间的女招待萨利-琼斯可以作证,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并把他从五张照片中挑也出来。他进酒吧的时间正好是九点三刻。这个女招待说,他身上带着许多钱——她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看到这家伙穿着一双破旧的靴子,她感到有点惊奇。就在那个酒吧间,他的四十英镑就花去了不少。”
“他还是不肯说出去弗恩利大院的原因吗?”
“他简直是头犟驴。今天早晨我跟利物浦的海斯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
“赫尔克里-波洛说,他知道那家伙去那里的原因。”我说。
“真的吗?”警督迫不及待地问道。
“真的,”我的话语不带有点邪意,“他说他去那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出生在肯特郡。”
我把心中的困窘传递给他后,心里明显地好受多了。
拉格伦听了此话迷惑不解地盯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那黄鼠狼般的眼睛一转,脸上又马上露出了微笑。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来这里,”他说,“对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这可怜的老头,很可能在家里有一个痴呆的侄儿。这就是他放弃自己的职业来这里定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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