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终于决定叫我啦,”内科医生路席斯嘟哝说,摇了摇盖满银丝的头。他的责难是冲着全体在场的人发泄的。“你们也许以为,我除了坐等你们召唤外,就再也无事可做了。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你们说一遍,先生!”路席斯·丹宁博士走近巡官,在他头上挥了挥瘦削的拳头。“你们这样嘲弄我,是要付出昂贵代价的。”
“请安静些,丹宁博士,”区检察官说。“办案的都是纽约最权威的人。您如果正大光明,也就无所畏惧。如果您要告状,”他冷淡地补充说,“那就应该告我。”
丹宁博士把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里。
“你们打断了我的工作。我有一个严重的胃溃疡患者,要立即动手术。你们在走廊里的人五次强迫我离开手术室。
这是犯罪行为!我应该马上见到我的患者!”
“坐吧,博士,”埃勒里说,脸上带着抚慰的笑容。
“您越抗议,在这里花费的时间就越久。您只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了。”
丹宁看着他,嘴里低声咕哝着,坐到椅子上。
“你们甚至可以整天审讯我,不过你们会白浪费时间。
任何使你们感兴趣、可能有助于你们了解案子的情况,我都不知道。”
“这是我们职权范围的事,”埃勒里说。
“冷静点,冷静点,”巡官打断了他们的话。“别吵嘴了。博士,我们最好还是听您讲讲。您今天早晨是怎么开始一天工作的,都到哪儿去过?”
“就这些问题吗?”丹宁感到意外。“我丸点来到医院,十点前给别人看病,十点至十点四十五分在办公室看病历,填写病历表,开处方。我只待在办公室里,没到任何地方去过。手术前几分钟,我穿过北走廊,到观摩厅去。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女儿和……”
“十点钟以后有人来找过您吗?”
“没有,”丹宁踌躇起来。“应该说,除了道恩夫人的女管家法勒小姐以外,没有别人。她来只待了几分钟,想了解一下道恩夫人的病情。”
“博士,您很了解道恩夫人吗?”埃勒里问。
“我们不是深交,”丹宁回答。“一建院,我就在这儿工作,自然通过一般的日常工作,我对她有所了解。而且象让奈博士、敏钦博士以及其他人一样,我也是主任医师会的成员。”
区检察官举起食指说:
“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您知道道恩夫人在金融界所处的地位。如果大家知道她已被害,将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您也可以想象得到。首先,这必然要在交易所有反应。
所以,愈快侦破这起谋杀案并把它在人们的记忆中抹掉,对我们大家来说就愈好。我们想知随您对这件案子有什么想法?”
丹宁站起来,开始在房里来回走。他一边走,一边把手指捏得嘎巴嘎巴直响。他似乎在斟酌着答案。后来,丹宁一言未发,就走出了房门。
埃勒里一跃而起,问道:
“谁还在走廊上等着呢?克奈泽尔吗?萨拉·法勒吗?
让他们进来!”
通向术前准备室的门砰的一声四敞大开,中尉警官利特希带着三个模样古怪的人一起挤了进来,后面还有三个警察推着。
“幸会,幸会!”巡官叫起来。“卓·海克,小维里,还有斯纳佩尔!利特希,你们从哪儿把他们弄来的?”
卓·海克很瘦,一对眼睛放出凶光,鼻梁塌陷。斯纳佩尔和他完全相反:个子矮矮的,外表和善可亲,长着粉红色的小脸蛋儿,嘴唇很丰润。三个人中小维里的模样最凶狠。
他的秃脑瓜皮上布满了褐色的斑点,膀大腰圆,精神不振,他颤抖的动作和无精打采的眼神说明了他已未老先衰。
巡官惊讶地审视着拘留的这几个人。
“喂,海克,”他严厉地问,“你们这次又做了一笔什么诈骗生意?你们这口是抢劫医院怎么的?利特希,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们的?”
“他们在楼上三十二号单人病房附近游荡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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