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她冷冷地回答说,“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早晨八点钟我接产。生了一对双胞胎。如果这也使您感兴趣的话,那么请听着:其中一个孩子死了。剖腹产后,母亲大概也活不成。然后我吃了早饭,饭后照例查产妇病房。让奈博士不管产科的业务。”她冷嘲热讽他说:“他只是名义上属于我们产科,产科主任的头衔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荣誉称号。我查看了三十五个产妇和一大堆新生婴儿。几乎整个早晨我都在奔忙。”
“您没有在什么地方耽搁较长一段时间吗?”
“如果我及早知道医院要成为杀人现场,我当时就会考虑预做准备了,”她冷淡地回答。
“总之,午餐前您离开过医院大楼吗?”
“没有。”
“您提供的东西对我们的帮助不大,博士……您能不能对这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做出某种解释?
“不,不能。如果我能的话,我早说出来了。”
“好吧,”埃勒里站起来说,“谢谢您。”
敏钦博士感到很难为情,也站了起来占他们默默地等着,直到宾妮妮出去才把门关上。然后敏钦又坐到他的转椅里。
“这是个性格刚强的女人,你说是不?”
“噢,是啊,”埃勒里点燃烟,吸起来。“附带问一句,敏钦,艾迪特·丹宁现在在医院里吗?她去送格尔达·道恩之前,我已经和她谈过一次话。”
“我马上了解一下,”敏钦挂起电话来。“她不在。她出诊去了,刚走一会儿。”
“没关系,”埃勒里长叹一口气说。“性格刚强的女人……”他喷出一团烟。“如果深入地想一下,敏钦,欧里庇特讲的话并不错,他说:‘我憎恨学识渊博的女人’。”
“凭着对上帝的起誓,你得说清楚点,”敏钦开了个玩笑。“你指的是谁:丹宁小姐还是宾妮妮博士?”
“这无关紧要,”埃勒里叹了口气,随后拿起了大衣。
巡官奎恩和他儿子之间具有一种独特关系──与其说是父子关系,倒不如说更象夥伴关系──什么时候也没有比在进餐时表现得更为明显。迸餐时间,不论早餐还是午餐,都是他们诙谐、回忆、欢乐和会心的絮语的时刻。可是,阿拜·道恩一命呜呼的那个一月份的一天傍晚,这个传统遭到了破坏。没有笑声,也没有诙谐。埃勒里脸色阴沉地坐着,思索得入了神。巡官蜷缩在他的大圈椅里,日不转晴地看着壁炉。他发起寒热来,虽然披上三件睡衣也无济干事。服侍他们的琼纳感到主人情绪不佳,在一旁默默无语地收拾餐具。
侦查中最初认真做出的努力都令人难堪地失败了。史文逊象个幽灵,依然下落不明。警察在维利率领下查阅了大量的地址材料,仍未发现有关他住址的任何情报。在警察局里大家情绪很低,巡官被突如其来的感冒困在床上。探警在各医院和其他机构查找在电话间发现的外科医生服的原主,初步报告也没有什么头绪,寻觅出售铁丝的商店的事也无线索。对阿拜·道恩在金融上可能有的竞争对手的精心研究暂时还没结果。死者的私人文件象小孩子的练习簿,杂乱无章。
好像故意要使案情更为复杂,区检察官打来电话说,市长把他叫去了。另外,州长也来过电话。市里和州里的官员吵吵嚷嚷,不容分说,都要求警方采取积极行动。新闻记者们也不让局里的工作人员消停,他们总是在戒备森严的犯罪现场纠缠不休。
听到丁零零的电话铃声,琼纳从厨房里跑出来。
“奎恩老爷,您的电话。”
老人走出房间,舌头舔着枯干的嘴唇。
“喂,是谁呀?维利?什么事?什么?天啊!别把电话放下!”
他的面色煞白。
“孩子,真倒霉。我们又吃亏了。让奈在里特的眼皮底下溜掉了!”
埃勒里站起来,这个消息使他很懊丧。
“父亲,你再详细问一下。”
“喂,喂!”巡官气愤地对着听筒喊。“维利,你以我的名义转告里特:如果他不能挽口局面,他要因失职受到降级处份。关于史文逊又了解到什么情况没有?你们要整夜工作………什么?霍斯干得不错……是的,我知道。他在后面守卫。好吧,维利。让里特回到让奈住的旅馆去,守在那里,你指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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