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埃勒里缓慢他说。他仍旧停留在窗前。
“格尔达·道恩、亨德利克·道恩、丹宁、萨拉·法勒、克奈泽尔、摩高斯——他们都在医院,而且谁都无法被可靠地排除在怀疑之外。”
敏钦微微一笑,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说:“唯一不可能成为凶手的倒是米舍尔·卡达西。当然,还有我。巡官先生,您有把握对我不怀疑吗?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件,谁都有可能……”打字机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嗒嗒声。
“是这样,”老人面色严峻他说。“如果这是您干的,敏钦博士,那么,您一定会分身法。否则您是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出现的。”
大家都笑了。然而,在敏钦博士的笑声中,却听到一种歇斯底里的余音。
埃勒里扣上了所有的大衣扣。
“走吧,”他生硬他说。“走吧,这么毫无结果地想下去,我的脑袋瓜子简直要爆炸了!”
从荷兰纪念医院悲惨的走廊,到父亲警察局的办公室,埃勒里一路上始终无法摆脱失望和忧愁的情绪。
在巡官办公室,谈话开始时大家显得特别无拘无束。在场的有理查德·奎恩、艾勒里·奎恩、区检察官萨姆逊。奎恩父子的谈话天南海北,滔滔不绝,可就是不涉及道恩和让奈这两桩凶杀案。
埃勒里仔细端详着巡宫桌上摆设的那尊塑像。老奎恩眉飞色舞他讲着一些老掉牙的笑话。他的眼下透出两道黑圈。
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使人明显地感觉到,他是在装腔作势。
“咱们别自己骗自己啦!”埃勒里突然讲了这么一句。
“爸爸,咱们就象吓傻了的孩子关在黑屋子里一样。萨姆逊,咱们认输啦!”
没有回答。萨姆逊耷拉着脑袋。巡官瞅着自己那双方头皮鞋发楞。
“如果我不是生来就不服输,不是因为我父亲照旧得把这个案子办下去,不论我怎么决定都一样,”埃勒里继续往下说道,“说老实话,我早就一刀把自己了结,升入天堂更优哉游哉。”
“你怎么啦,埃勒里?”老巡官问。“这样的丧气话我可是从来没听你说过啊!昨天你不是还说,你差不多快要捉到凶手了吗?”
“对呀,”萨姆逊振作精神插进来说。“第二件凶杀无疑同第一件有关。这一点会使整个问题都明朗起来。所以我相信,不久咱们就会把一些问题搞清楚的。”
埃勒里怀疑地笑了一笑。
“很遗憾,萨姆逊,我可没您那么乐观。”
他站起身来,闷闷不乐地在房中徘徊。
“我不否认昨天说的话。我基本上已可推断出,勒死阿拜·道恩的凶手是谁。但同时我还可以提出六个人来,从证据的实质来看,他们都有可能杀害阿拜·道恩。”
“不过,直接和此案有关的,也不过六个人左右呀!”
巡官开玩笑说。“那么,使你不安的究竟是什么?”
“罪证不足。”
“听我说,孩子,”巡官热烈他说,“如果你因为没能预防第二次凶杀而苦恼,那么,你还是把这些忘了吧。你,或者咱们任何人,怎么可能预见到阿拜·道恩之后会谋杀让奈呢?”
埃勒里无所谓地把手一挥道:
“问题不在这儿。萨姆逊,您方才说,这两案互相关联,请问您为什么这样自信呢?”
萨姆逊惊讶地瞧瞧他。
“我看这再明显不过了。两件凶杀都发生在一所医院。
两件凶杀前后相连,凶杀的手段也完全相同。”
“您说的这些难道不也恰好说明两次犯罪彼此并无任何联系嘛?咱们实在无法断定是几个凶手!第一个凶手在特定的条件下,用一定的手段弄死了道恩。第二个凶手想:‘好啊,跟让奈算账的机会到了!可以叫警方以为,这还是第一个凶手干的。’请您用证据来推翻我这番假设试试!”
巡官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一切果真如你所说,那咱们一切又都得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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