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恩先生,我什么都想到了,”克奈泽尔甚至漾起了一丝微笑。“您所暗示的这个人决不可能参与这项暗杀活动。有两个难以推翻的理由:一是两年前该人已死;二是星期一我撒了个谎,此人根本不了解我工作的性质。所以他不可能向任何人转告任何情况。”
“一比零,您领先了,”埃勒里低声说。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巡官问。“您的结论是什么,克奈泽尔博士?”
“我的理论甚至包含了一些难以预见的偶然性。凶手在我死后将有可能支配我所发明的合金,并且赚到一大笔钱。
事情正在朝这方面发展,巡官先生。所以,如果我突然死了……”萨姆逊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着鼓点儿,说道:“我可以同意您惊惶不安的原因。但在您的说法中,缺乏证据,缺乏具体性。”
克奈泽尔冷冷一笑:
“请原谅,先生。但我总还不敢斗胆充当侦探的角色吧?所以我这才想问一下,您,或者奎恩巡官,或者埃勒里先生,能不能对道恩夫人和让奈博士这两起似乎联系在一起的被害事件,提出一种比较可靠的说法呢?你们是否能对这些事件得出什么结果来呢?”
“问题不在于此,”巡官生气他说。“您的出发点是还要办一起丧事,其中的主角就是您。但如果结果使您大失所望,那您的理论又将如何收场呢?要知道,荷兰纪念医院的凶杀现在已经结束了。”
“巡官先生,只要能把科学研究成果保存住,即使我的理论错了,那我也十分高兴。如果我没有被害,那我就错了;如果我被人暗害,那我就对了。但不论是对还是错,我总还有权利采取预防措施吧!巡官先生?我要求人身保护!”
“喔,您一定可以得到保护。甚至比您所要求的还加强两倍。我们可不希望您出事,克奈泽尔博士。”
“您大概也知道,”埃勒里插言道,“如果您的理论正确,那么道恩夫人就很可能不止跟一个人谈起过这个秘密。
您同意吧?”
“是碍…这又会得出什么结论呢?您想说什么呢?”
“我只是想做一个逻辑严密的人,博士先生,“埃勒里双手抱在胸前。“如果死者不止跟一个人谈过这一秘密,那么可以合乎逻辑地推断,您的那位神秘的调先生肯定也知道这件事。那么您就不是唯一需要保护的人了。还有别人呢,克奈泽尔博士!希望您能与我的看法一致。”
克奈泽尔咬住了嘴唇。
“是啊,是啊,还可能发生别的凶杀……”埃勒里笑了。
“未必。好了,别谈这个了。请再稍等一等,克奈泽尔博士。趁您离开我们之前,我想向您再提几个问题。合金还没有成功吧?”
“还没有。”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研究?”
“就是几个星期的问题,不会拖得再久了。看来,至少这段时间内我是安全的。”
“我可不那么有把握,”埃勒里冷冰冰他说。
克奈泽尔更深地缩进了圈椅。
“您的意思是什么?”
“很简单,意思就是:您的实验实际已告结束。您的那位X先生现在就可以把您干掉,然后再由他自己去完成这项工作,这样又有何不可?或者,请一位有经验的冶金工程师来把这项研究完成,不也可以吗?”
科学家好象大吃一惊。
“是呀,是呀,太对了!别人也可以完成我的工作啊!
这就是说……这就是说,我现在就很不安全。”
“如果,”埃勒里殷勤他说,“您不急于表明您已结束了一切研究工作的话,恐怕您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克奈泽尔满脸是失望的神色。
“您对我的安慰大无力了。您向我提出了两种选择:要命,还是要工作?”
“墨守成规的选择法,不是吗?”埃勒里问道。
克奈泽尔在圈椅里挺直了腰。
“今天就可能要我的命,今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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