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说明什么?”爱玛问。
艾勒里若有所思地吹了一声口哨,“这钟会隐身术,它飞了,不见了。”
“会不会有人站在镜子前,挡住了钟?”博罗沙哑着嗓子问道,他脸色苍白,一直站在窗前。
“您是说有人挡住了钟?钟是在门框上面,离地足有7英尺,没人能挡得住。不,不,博罗先生,这不可能。它一定是被人移动过,现在又放回去了,只能是这样。”
“够了,年轻人,你们在胡说什么?”曼斯菲尔德夫人打断说,“欧文失踪了,你们竟在讨论钟,太不可思议了!”
“曼斯菲尔德夫人,”艾勒里转身面向她,“一只会隐身的钟也许会告诉我们些什么。顺便问一句,欧文先生的高帽子还在吗?”
“没在,”劳拉发着抖,裹着睡袍的身体看上去更小了,“我找过了,没找着,您是不是再找一找。”
“不用了,欧文太太,”艾勒里平静地说,“我相信您的话,您不妨想一想,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欧文先生不见了,失踪了,可他穿着戏装,戴着那顶高帽子,我敢肯定连脸上的油彩都没洗去。他就这样不见了,连车都没开。这件事太不寻常了,也许他是被迫离开的,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哦!欧文太太,您别惊慌,请允许我用这个词:绑架。也许您的丈夫被人绑架了。您的丈夫有仇人吗?今天早上您收到过字条或邮件什么的吗?”
“仇人?不,欧文有时确实无礼,但他没仇人,我敢肯定没有。绑架?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他,这太可怕了。不,不,我不知道。”劳拉歇斯底里地揪着头发。
“我爸爸又喝醉了,我恨他!”9岁的琼纳森喊着,跳着。米勒拉着他。
“住嘴,你这个坏孩子,上楼去!”曼斯菲尔德夫人气愤地说,“够了,奎因先生,您不要再吓她了,您没看见她都快疯了,没有字条,也没有邮件,我不相信这种可能,欧文昨天灌了不少酒,也许醉熏熏的不知跑哪去了,也许眼下正在不知谁家的马厩里睡着了。劳拉,我看要么就报警,请警察来帮忙,要么就随他去,不去管他。”
艾勒里抱歉地点了下头,“对不起,欧文太太,我这只是一种猜测。我看曼斯菲尔德夫人说得对,我们暂时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放在一边,等一等再说,没准儿欧文先生等一会儿会被人送回来的,如果欧文先生到天黑还不回来,我们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欧文先生没回来之前,作为他的朋友,我们都不应该离开这里,我是说所有的人。对不起,这是一个探长的请求。哦,雨停了,也许好天气会带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说得有理,”博罗心神不安地耸了耸肩,“也许……这事太离奇了,我能不能给我的办公室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艾勒里微笑着。
劳拉已经平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糟糕,琼纳森的生日茶会怎么办,我差点忘了!”
艾勒里摇摇头,“唉!看来只有说琼纳森身体不适,茶会取消了。欧文太太,您最好赶紧通知所有的孩子,向他们表示歉意。别忘了,还有食品店的生日大蛋糕。”说完之后,他转身进了书房。
尽管屋外阳光明媚,可这个周末仍然笼罩在昨晚事件的阴影中,大家都很消沉。上午慢慢地消磨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先是劳拉无论怎么劝说,总是神经质地啜泣着,直到服了曼斯菲尔德夫人给她的安眠药,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接着是老太太打电话给所有被邀请的孩子,抱歉地通知他们,由于琼纳森突然发了高烧,茶会不得不取消了,并用一张5元的钞票使大发雷霆、大喊大闹的琼纳森安静下来。再就是为了临时退掉的糕点而不得不对甜食店老板作了好一番解释。爱玛无聊地看了一上午小说,博罗夫妇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无精打采地进屋玩起了纸牌。
午餐也提不起大家的兴趣。
下午,沉闷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忐忑不安。爱玛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又喝了好几杯酒,弄得屋里满是烟雾,女仆不得不替她打开窗户;博罗开始烦躁无聊地在屋里走动,又啃起了手指甲;卡罗琳坐在沙发上,看着雕花的天花板发怔。倒是艾勒里忙了一下午,他似乎在查找什么,几乎一下午泡在书房和工作室里,傍晚5点钟的时候,他阴沉着脸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站在门廊的柱子边默默地沉思,落日的余辉照着他。他回屋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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