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一步石阶,阴寒之气愈浓,令人毛发悚立,默默记算石阶级数。
眼前忽感一点亮光映入眼帘,一间石室中摆设一张石案,案上摆有一只石鼎,高约一尺五六,鼎傍呈放一盏油灯,灯蕊甚粗,燃著一朵花瓣大小火焰。
迎面壁上镌刻一具浮雕神祗,狮面人身,张翅翔飞,一手持戟,另一手握著一奇形兵器,两端尖锐如梭。
顾永强暗道:“这是什么神祗?”
忽感四壁有密密麻麻文字,凝目望去,发觉是上古象形甲骨文,不禁一呆。
他虽腹笥颇渊,却对象形甲骨文字并未研习,偶有涉猎,一鳞半爪,未能蠡测全豹,只觉文字内含意深奥。
石案下摆著一柄剑及一柄月牙斧,均是石制,不知因何不用,忍不住两手提起剑斧端详了一眼复又放下。
这石室内,寥寥数物,却含著极神秘气氛,狮首人身石像不知是何神祗,难道古墓是因他而建造麽?
设此石鼎究为何事?
油釜中从何时点燃。
石剑石斧绝非无因而设,象徵什麽?甲骨象形文字记明著什麽?
一切均是不解之秘。
人均有好奇之性,对邓公玄更甚,他决心寻出解答,欲向内深入,忽闻传来邝仕豪微弱唤声。
顾永强倏地反身,踏阶掠登,只见邝仕豪面现喜容,笑道:“他们果然不出本座所料,寻出了启墓之法。”
蓦地。
轰轰声响过处,碑碣慢慢移开,眼前大亮,强光射入,眩目耀眼。
蒙面人唤道:“邝堂主在麽?”
邝仕豪立即应道:“邝某久候在此!”身形一动,跨了出去。
只见八个蒙面人并肩立在墓道上,如雁行般卓立如山,周姓蒙面人冷冷一笑道:“邝堂主立心机委实高绝。”
邝仕豪茫然诧道:“邝某何曾卖弄心机。”
“这八具石像上均附有剧毒。”周姓蒙面人沉声道:“邝堂主算准我等不甘就此罢休,必设法寻出开墓奥秘,并用双手触摸每具石像。”
邝仕豪冷笑道:“依你说来是指邝某已预为安排,使诸位兄台不知不觉中计,但八位毒发死了麽?”
“这倒不曾!”
“那麽邝某预谋何用,在此之前又未曾见过八位,更不知自己会将八位引来!”
“如此说来,邝堂主也不知石人身上染有剧毒麽?”
“邝某不知!”
“你那随从怎未出来!”
邝仕豪猛然发觉顾永强未随之而出,脸色一变,回面喝道:“顾永强!”
墓门内顾永强疾闪而出,道:“属下在此!”
忽闻风传来耳一个阴恻恻笑声道:“是我在石人身上撒有剧毒,意欲借重你等探寻古墓隐秘……”
话尚未了,邝仕豪已自面色大变,厉喝道:“你是何人?怎不现身出见?”
他们均听出那语声似为一个女人所发。
只听阴森语声又起:
“邝仕豪,你别得意,你也罹受剧毒甚重!”
顾永强暗道:“侥幸。”窃幸自己成为漏网之鱼,不禁嘴角流出一丝得意笑容。
但见邝仕豪冷笑道:“姑娘危言恫吓,邝某不信身罹奇毒,而且茫然不解这八位兄台为何自知。”
“老身已六旬开外,不配堂主所称姑娘,老身决非危言恫吓,如若不信,伸出双掌一瞧便知!”
邝仕豪闻言一惊,伸出双掌,但见掌心内一片乌黑暗影,逐渐散开,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
八蒙面人见状目光一变,秦姓蒙面人道:“我等错怪了邝堂主!”同地伸出双掌。
他们掌心比邝仕豪乌黑墨瘢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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