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剑飞冷冷答道:“下棋是雅事,在下可不懂的。”
“禅”、“寿”两卿同时回过头来,两张清丽绝伦的面孔上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紫衣少年不以为忤地又笑道:“那么,我只好这样说了:宫主有话要交代你,马上出来,请你稍等一等!”
单剑飞恨得牙痒痒的。原来对方又在作弄他,有话不明说,偏得他回僵了,下不了台。
尚幸对方不为过甚,语音一落,立即转身掀帘向轩后走去。
不一会儿,先有四婢走出,在厅中放下一张百花椅,接着,四盏纱灯前导,俏步盈盈,走出一名面垂轻纱的紫衣佳人。
眼前出现的这位玫瑰圣女,一身衣着仍与那天出现于武台时完全一样:凤冠束发,全身围披着一袭曳地紫色纱装,只是眼孔中那双眸子,在灯光下,似乎显得分外晶莹明亮些。
玫瑰圣女在众婢簇护下走去百花椅上落座,朝单剑飞含笑问道:“厨房生活如何?”
单剑飞答道:“很好!”
玫瑰圣女道:“想不想换换环境!”
单剑飞答道:“不必。”——
玫瑰圣女顿了顿,笑道:“你入宫也不止一天二天了,宫中有你不满意的人物或措施吗?”
单剑飞道:“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站在自己职守上,吃什么饭,做什么事,谈不到什么满意不满意。”
玫瑰圣女道:“本座乃一宫之主,宫中事,五分巨细,本座无有不知,那些人曾对你如何如何,本座全都清楚,你这样说岂不有违本意么?”
单剑飞道:“受得了的我会承受,受不了的我会顶抗;宫主统掌一宫大权,只要管理兼善,无须个别垂询;在下不会为一己喜恶而私许,因为在下最看不惯的,莫过于恃宠而骄的人!”
玫瑰圣女微微一笑道:“所谓‘恃宠而骄’,你是指刚才人内通报的那位紫衣少年么?”
单剑飞微愕,心想:“她电喊他:紫衣少年’?紫衣少年难道没有姓名么?还有,自己与那厮之间的不愉快刚发生还没有多久,玫瑰女就已知道,显系那厮回来后所报告,自己与那厮的争端起于一个‘剑’字,而这个‘剑’字正是宫中之大忌,玫瑰圣女无端召见,难道是那厮给自己加了什么‘帽子’不成?”
他想及身上尚怀着那支“七星令”及半截“七星剑”,心头不禁一寒。
玫瑰圣女又笑了笑道:“是吗?”
现在,他惟有顾左右而言他了,于是,定定神,抬起头来道:“宫主清楚,他与别人处位不同,他有他骄的理由,在下曾与他在襄阳见过,只遗憾同时人宫这么久,至今尚不知道他的名字,以及他在宫中的职位。”
玫瑰圣女道:“他姓‘云’,字:师师’。”
单剑飞一下没有听清楚,玫瑰圣女逐字诠解道:“天上云朵的:云’,师法古人的‘师’,两个师字相同。”
云师师?倒真是个很别致的名字。单剑飞见事态发展无趋向严重的迹象,遂又扯下去问道:“职位呢?”
玫瑰圣女微笑道:“花王!”
单剑飞脱口道:“怎么说?”“禅”、“寿”两卿及众婢一致掩口低头,玫瑰圣女笑道:“是的,花王,他已经告诉过你了。”说着,玉腕一抬,突将脸上面纱摘去。
单剑飞目光一直,蓦地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所谓“紫衣少年”原来竟是“玫瑰圣女”易钗而弁!
玫瑰圣女显示了本来面目,在单剑飞呆呆凝视之下,在感触上先是分外亲切,但于刹那间,忽又渐渐疏远开去,过去的过去j-,他们之间,距离是愈隔愈远了;不知什么缘故,一阵不可抗拒的惆怅突然袭上她的心头。
她勉强笑了一下道:“你说得不错:‘他与别人处位不同,他有他骄的理由。’但如将‘骄’字易以‘不得不那样’就更为恰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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