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敖笑道:“你又手痒了么?”
余凤叟微微一笑,解开包袱,呈现一匹匹的丝绸花布,花色精美,召来肆主,笑言帮忙通知左邻右舍,布匹价格公道,卖出之後还有好处。
枣树坡茶棚後面枣树林内,住有百数十户人家,若做得成生意,销售必然不恶。
肆主唯唯应允唤小童回村。
余凤叟拿起两匹走向洪梦鹤那家茶棚,先找上那小姑娘。说可先送一身花绸布料,说得天花乱坠,当即剪下一块花绸送与小姑娘,继又穿走茶座间叫喝布色如何精美,特从山东曹州府选购一批,与贡品不逊上下。
喧嚷了半天,就是未卖出一尺半寸。
余凤叟意甚懊丧,走回原棚坐下。
蒲敖笑道:“老哥,偷鸡不到蚀把米吧,省点力气,送至府城陈大户家内包可抢买一空。”
余凤叟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头回生二回熟,再来枣树坡时,情况便大不相同了。”
蒲敖哈哈一笑,低声道:“得手了么?”
余凤叟面泛得意笑容道:“怎能空手而回,厚厚的一叠,我以偷天换日手法换了一叠草纸!”
蒲敖瞄了邻棚洪梦鹤一眼,道:“吃饱了,喝足了,也该走了!”
果然,洪梦鹤离座而起,问明前给的银两尚有多余,迳自登骑而去。
这时小童奔了入来,说天气炎热,要卖布的请入村中祠堂内去卖吧。
蒲敖余凤叟两人相觑而笑,付了茶钱,随着小童入村而去。
口口口
徐州府东大街云龙客栈内,两跨院内住了四个怪杰,正是七手伽蓝余凤叟、千面佛蒲敖,御风乘龙符韶,神枪谷鸣。
神枪谷鸣笑道:“余老偷儿,你虽偷得一叠银票,却不该换以一叠草纸,无形中已告诉他银票被偷,下手的人自是举世高绝的空空妙手,不难料测除了七手伽蓝外还有谁来?”
余凤叟双眼一瞪,道:“你知道什么?我那叠草纸已淬有药物在上,为汗水一浸,便逐渐化去,现在洪姓老鬼还不知是被窃还是失落咧!”
谷鸣道:“练武人能寒暑不侵,滴汗不出!”
余凤叟哈哈大笑道:“他要装着平常人一般,便不可露出破绽,枣树坡见着他时,衣上汗水仍湿透咧!”说着取出偷自洪梦鹤怀内一叠银票,一一展示,少说也有十来张。
最大的票面是杭州益丰钱庄六仟两。
其余的叁仟两,贰仟两、壹仟两、伍佰两、贰佰两、壹佰两、最少的伍拾两。
计叁仟两两张,伍佰两叁张,壹佰两有肆张,五拾两的最多有七张。
余凤叟哈哈一笑道:“老偷儿今儿个发了财啦,一共是壹万柒仟肆佰伍拾两纹银,路上吃的用的都包在老偷儿身上。”
票面不一,出票的钱庄也不是同一处。
余凤叟又道:“做坏事的人无论他掩饰得如何天衣无缝,总有破绽可寻,六仟两的庄票是杭州益丰钱庄出的,叁仟两乃杨州老顺兴钱庄出的,杭州杨州必有一处距他巢穴不远,票面数字一大,掌柜心腹内有一个印象,只在这两家钱庄着手,必可查出一丝端倪!”
蒲敖道:“如何着手,当面锣当面鼓拿着庄票去问么?”
余凤叟略一沉吟,道:“这到是一件棘手难办的事,要如何查问未必如此容易?”
符韶笑道:“这是徐州,距杭州尚远着咧。急什么?符某心想,一个堂主能身怀钜额银票,其总坛银钱必有来路,也许益丰钱庄就是总坛所在地。”
“嗯,有道理。”神枪谷鸣颔首道:“不知少侠这时已赶来了否?”
蒲敖道:“计算时刻,也该到了。”
“早就到了,少侠请四位速去望月楼。”门外忽传来无影刀薛瑜语声道:“四位倘不愿错过一次精彩好戏,务请及早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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