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活佛对韩仲屏居然信而不疑,虽然忧心如焚,但一派掌门气度仍从容肃穆,合掌微笑道:“少侠如此说法老衲就放心了。”
站了片刻,寺外一无动静。
鄂伦禅师肃请掌门人与韩仲屏入殿饮食
大殿雄伟宽宏,正中佛座上悬一张白色素缎伞画,画沿垂吊数十缎带,其上绘满符咒,伞下供着一尊巨大三头六臂佛母,乃密宗九天尊神主宰。
佛像全身四丈八寸,缕金垩彩,黼冕明铛,额顶明珠,光芒四射,宝像庄严。
殿廊两庑塑有无数千奇百怪佛像,人身兽面,男女不一,与中土丛林所奉有异。
喇嘛藏僧不拘荤腥,韩仲屏只觉金塔寺烤黄羊堪称美味可口,酒亦芳香清冽。
食用既饱,韩仲屏道:“晚辈知道,梁丘皇倘不恃不解奇毒,虽五行院尽出杀手,恐全军覆没在贵教密宗扎布恶煞厉鬼大阵中。”
天象活佛神情一惊,诧道:“少侠因何知道,此乃密宗不传之秘,只有掌门至尊历代相传。”
“在五行院时,晚辈从梁丘皇口中得知。”韩仲屏说时欠身立起道:“晚辈意欲出寺一探虚实,一个时辰可回。”
天象活佛闻言大感惊愕,道:“寺外强敌环伺,少侠此去无异自投罗网,还是谨慎小心不去为宜。”
韩仲屏轩眉朗笑道:“不是晚辈自大,于冰老贼一切布署晚辈了如指掌,再晚辈尚有甚多同道等侯晚辈的消息,困兽之斗并非长策,只有改守为攻,前后合击可解贵寺之围。”言毕一闪而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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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更沉,草原狂风啸掠,迷茫月色下一片萧瑟。
一条魅掠身影自草丛中如飞腾起,兔起鹘落,望金塔寺下掠来,突又隐伏无踪。
须臾,远处又腾起一条身影,疾逾飞鸟般而来,落在先前魅样身影附近顿住。
清冷迷蒙月色下,可见那人神态,正是杜刚。
杜刚旋面回顾,喃喃自语道:“怪事,明明瞧见于冰向此处而来,怎么不见踪影?”
蓦闻身后一个阴寒澈骨语声传来道:“没有什么奇怪,于冰老贼自寻死路,你杜刚也难逃劫数!”
杜刚闻声大惊失色,闪电旋身凝目望去,只见七尺开外一条身影背立着。
这背影甚是稔熟,猛的忆起是谁,不禁脊骨泛起一缕奇寒,身不由立地倒退了一步,张目问道:“尊驾莫非就是韩……”
那人缓缓回身道:“你难道不称在下叛徒么?”
这回瞧得极为清楚,不是玉面哪吒韩仲屏是谁?
杜刚道:“少侠叛师甚属不智,金塔寺覆亡在即,少侠何不……”
“住口,在下心意已决,金塔寺安然无恙,看来杜老师你的死期到了。”寒光飞闪了一闪,杜刚一条右臂忽齐肘落下,血涌如注。
原来韩仲屏说话时“犀寒”宝刀已夺鞘而出。
刀,出得快,收得更快,只一霎那功夫。
杜刚面色惨变道:“韩仲屏,你好狠毒。”
韩仲屏冷笑道:“怪不得在下心狠意毒,倘被你施展不解奇毒,同归於尽,杜老师死不为过,在下却嫌不合算。”说着一脚踢出。
脚尖如利刃般,杜刚左臂踢了个正着,痛极神昏,惨嗥出声倒地不起。
韩仲屏指出如电,杜刚心脉立断气绝毙命。
于冰倏在长草丛中冒出,道:“少侠怎知杜刚身怀不解奇毒?”
韩仲屏自杜刚身旁取下一只角瓶收入怀内,微笑道:“此乃显而易知的道理,梁丘皇视我韩仲屏如眼中钉,非拔之而后快,自然命杜刚若遇上在下不惜同归於尽。”
于水点首叹息道:“难怪杜刚一直心情紧张,他希冀少侠最好在金搭寺毙命,不料偏偏遇上了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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