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维正截口道:“岂敢,岂敢,区区金汤堡,辛某人原微不足道,不然,何能受人诬陷,成了阶下囚,受辱于大庭广众之下?”
知府窘迫地搓搓手,道:“辛少侠勿怪,下官实有……难言之苦……请到内面再谈如何?”
辛维正扬眉道:“府尊可知江湖上人,恩怨分明,动辄流血五步,杀人不眨眼么?”
知府一惊,神色一变,强作镇定道:“听……听说过,咳咳……”
辛维正沉声注目道:“如果辛某人兴起,此时正是大好机会!”
知府连退几步,骇然失声道:“辛少挟,勿尔,勿尔!”
辛维正接口道:“天下最使人痛恨的事,莫过于含冤受屈而不能伸,苦无处说,府尊是否认为辛某人无胆对朝廷命官下手?”
说时,目射神光,神色肃杀。
知府几乎全身软瘫了,两腿不听话地不住筛糠,口中连道:“哪里,哪里……下官知……
道少侠是被冤的……”
辛维正欺近一步,一手徐徐扬起,哼了一声:“天下最使人愤怒的是莫过于明知故栽……”
知府连连摇手道:“少侠,下官请……你来,就是为了向你解释……”
辛维正仰面道:“请说!”
知府吸了一口气,定定神,道:“立谈不便,请入轩再奉告如何?”
辛维正点头道:“辛某人讲理通情,只要不是知府故意诬陷,自当尽庶民尊重父母官之理!”
知府忙先拾阶引行。
辛维正跟着进入“问心轩”。
“请坐,请坐。”知府亲自移动一把太师椅道:“辛老弟台!咳咳!这是下官私室,彼此以宾主相见如何?”
辛维正拱手道:“好说,谢过赐坐,刑伤不便,心领了。”
知府窘笑着,似想叫人奉茶,但又顿住,苦笑道:“老弟台,下官现在是身不由己,吃了皇上俸禄,这顶乌纱帽并不好戴……”
辛维正道:“多少人求官若渴,不惜千方百计钻营;土子十载寒窗,想穿铁砚,与其说是为了一举成名天下知,不如说是为了得到一官半职,再高升,多发财……”
知府忙道:“老弟台,宦海艰辛,不下于你们江湖险恶,下官是鱼儿饮水,冷暖自知!”
辛维正道:“千里求官只为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府尊尚在春秋鼎盛之年,何以似有了退隐之意?”
知府正色道:“老弟台有所不知,下官虽非干吏,但也决非贪墨之流。为了老弟台这桩事,下官已自知解甲归田只是迟早之间……”
辛维正接口道:“是哪那一方和辛某人过不去?”
“老弟台,请看看。”知府伸手掀开绣帏,推开帏后一康暗门,举手遭:“老弟台,这是下官藏放绝密档案之处,有关老弟台一案,请与下官二人四日,共同看一下便知!”
自己已先入帏。
帏内是一间大约二丈许的房间,除了一张建漆书案与一把太师椅外,只有四壁图书,净无纤尘。
这便是秘室中的秘室。
知府亲自把室门严加封闭,再由襟底取出锁匙,开了书案的抽屉大铜锁,取出一叠档卷。
再由档卷中取出一封密柬,见柬套的上下烫了火漆,当知其机密性。
知府郑重地把柬中的精致“泥金笺”取出,展开,往书案上一放,道:“辛老弟台,请过目。”
辛维正也不客气,只道了一声:“谢过了,有僭。”
他迅阅一遍,不由又惊,又怒!
原来,密柬乃两湖巡阅使亲笔写的一手“蔡京式”字条,花押签名下,还加了官印。
内容大意是说据查金汤堡勾结江洋大盗,密植党羽;堡主金鹏举死后,由黄某人继续网罗爪牙,密图不轨。如让金汤堡做大下去,布置一广,一朝将成大患。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慕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