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轮本堂值山,这是值山日志簿。”
第二天,葛品扬挑了两名精练的红衣鹰士,四下巡察。
这是一个了解五凤总坛附近地形的好机会,他当然不肯放过。于是,他沿前山绕向后山,专拣地势高峻处乱问,据高眺望,将附近形势默记于心。
在后山,他站在一座峰头上,隔着一道深谷,凝望对面一座峰头,心想:那边,仙老峰,正是王屋一派的建派重地,不知八指驼叟和陈、胡他们如今怎么了?
思忖间,两鹰士气吁吁奔来,其中一人赞叹道:“你看,老九,咱们现在这位头儿办事多负责!”
“可不是,依我看,咱们这位头儿一定会后来居上,咱们红鹰堂,总有一天会在帮中抢先的……”
不一会,回到前山,葛品扬见两鹰士随自己奔走这一阵,已呈累容,心有不忍,使命两人退去,独个儿继续往各处巡查。
前文说过,五凤总坛建筑形势略呈叠梅式,里院五楼分居五凤,外院五楼分居五鹰,凤仪厅则远在两院之间,隐为两院屏障。
由两院至凤仪厅,是一条红花夹持的石道,东西两侧有红砖高墙围护。这一条花道明路形同虚设,因为五风五鹰以上,十九由地下密道出入。
现在,葛品扬正由这条花道走向凤仪厅。
他走这条明道,表面上是执行巡察的任务,其实,他的目的,乃是为了想要看看那两名太上护法的动静。
花道两旁,隔着两丛修竹的围墙下面,各有雅轩一所,天山胖瘦双魔受任太上护法之后,便分住在这两所雅轩中。
葛品扬刚走近那片修竹,忽听一个粗糙的喉咙大声喝彩道:“好,舞得好!”
葛品扬一楞,讶忖道:这声音好熟?
不是双魔的声音,但似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并不作多想,仗着目下身份,毫无顾忌地举步向发声处走去。
声音发自左侧那所雅轩之前,这儿原是灰衣胖魔的居所,而现在葛品扬为所见的人物呆住了,喝彩的竟是月前在长安三元宫前那名将蟑螂当“淫虫”服用的疯老人。
红衣十妹的建议被黄衣首鹰采纳,而黄衣首鹰的任务也居然达成了,疯老人果然已被引来了五凤帮中。
此刻的疯老人,无论衣着和仪容,均已大非昔比。
但见他端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中,身穿一袭全新银色狐裘,头戴银色护耳大风幅,酒糟鼻仍是酒糟鼻,水泡眼也仍是水泡眼,唯一部猬刺骚胡已刮得干干净净,显得红光满面,风光异常。
葛品扬暗暗称奇,心想:疯疾治好了么?
这天刚好是个新春难得见到的好天气,阳光和煦,雀跃枝头,轩前雪地上,铺着一块宽大的毡毯,毡毯上捋衣娇喘的竟是蓝凤座下的蓝衣五婢和蓝衣六婢。
这时,但见老家伙色迷迷的向五婢招手道:“你弹琵琶,你过来坐到我腿上。”
老色鬼眼力的确不差,五凤十婢中,谈姿色,虽以黄衣首婢占魁,唯黄衣首婢人比花艳,却是寒比霜冷,再下来,便数这两名蓝衣婢了。
老色鬼是何许人,虽尚不得而知,然从首鹰不敢向他回手的一点看来,来头当然不小了,而现在,蓝衣两婢显系奉了严令,专职伺候。老色鬼话刚说完,五婢立即含笑扑去怀中,六婢则自毡毯旁边取过一支琵琶盘膝坐下。
叮!咚!琶音方调弄间,老色鬼又叫道:“不光是弹,还要唱!”
蓝衣婢把着琵琶笑问道:“老前辈……”
老色鬼抢着瞪眼道:“老?老什么?谁老了?”
蓝衣六婢忙笑道:“噢,大爷!”接着,又笑道:“大爷想听什么得吩咐下来呀!”
老色鬼搔耳蹙眉自语道:“这,这个岂不难人?”
他蓦地一拍额,大叫起来:“对,有了,唱个,唱个,听着,唱个叫人听起来心会发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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