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手赵冠俯身道:“柳大侠好。”
天衣秀士一“哦”,随注目道:“龙门门下?令师呢?”
葛品扬心头又是一动,忙以眼色向赵冠示意过去,可是赵冠此刻竟是诚心诚意地景仰着这位天衣秀士,双目平视,恭恭敬地答道:“晚辈来自嵩山少林,晚辈离开时,家师尚在和百了禅师下棋,如今在不在,就很难说了。”
必葛品扬闭目暗叹:又一个机会失去了。
天衣秀士神色一定,连连颔首道:“唔,很好,很好,别理这没出息的老鬼了,我们回观去坐坐如何?”
这一刹那间,葛品扬毅然作下决定:这位天衣秀士既能将一代巨寇浮梁毒罗汉视同无物,功力之高深,盖可想见;加以又有祸水三姬中的闭月姬为助,此刻自己虽有赵冠可与联手,在主客异势的情形之下,仍无必胜把握,设若两败俱伤,更不值得,所以,能智取便应智取,在不得已的时候才考虑力拼了。
现在,他第一步要做的,便是马上与赵冠取得初步联络,并阻止赵冠多说话。
于是,他上跨一步,热烈地抓起赵冠一只手,笑着、摇撼着,趁天衣秀士不留神之际,手上加劲,同时以肘弯迅速一碰;赵冠愕然张目,葛品扬眼皮一闭,同时将头一摇,接着大声说道:“真气人,这老鬼竟连愚兄也给蒙过了,下次再遇上,不揍他一顿才怪,唉,嗅,是的,我们且回寺中再说吧。”
两小灵犀相通,当年棋山首次相见时,便能凭一个眼色传递心意,如今数经交往,自然更能以一语暗示代表千言万语了。
赵冠获得警示虽然领会,但在闪动的目光中,却止不住有讶色一现而逝,好似说:难道连赫赫一代懦侠天衣秀士也有问题不成?
不过,这种怀疑远不及他对葛品扬的信任;所以,讶色逝去,笑容立现,不再说什么,任由葛品扬拉着,随天衣秀士往寺内走去。
回到那间云房,主宾坐定,书僮献茶。葛品扬眼光转动间,偶有所触,于是不待天衣秀士开口,便向赵冠笑着说道:“喂,冠弟,柳大侠见闻广博,上次我们在洛阳见到的那件怪事,既不敢问令师,现在说出来请教柳大侠岂不很好?”
这时的赵冠,责任可艰巨了!
现在,赵冠只能明白一点,葛品扬需要他“唱和”。葛品扬目的何在?他不知道。葛品扬此刻所说的所指何事,以及底下可能还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得答,而且要快,要正确,要自然,不能想,更不能错!
这时的赵冠可说是一肚子火,然而他脸上却布满笑容。他笑,原因很简单,葛品标是在笑着,他没有选择,只有奉陪,笑!
葛品扬有苦衷,赵冠可以想象,但是赵冠总认为他做得太绝了一些,所以,心底不禁暗暗发狠:答出岔子我不管,过了这阵却非找你拼命不可!
赵冠笑着,第一句还不太为难,他点点头,迅速道:“当然好,咳,咳,那件事,说起来真是怪透了。”
葛品扬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好像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才好,也好似示意赵冠下次答话不必这么长。
天衣秀士“哦”了“哦”,问道:“什么怪事?”
葛品扬向赵冠笑道:“那家伙长倒长得蛮帅的,冠弟,你是说吗?”
赵冠暗道一声:这也不怎样难呀!
脸色一正,打鼻管中喝道:“嘿!真是帅极了!”
接着,滔滔不绝地说道:“年轻轻的,不,也不太轻,看上去约莫,约莫二十到三十之间,或许已经四十、五十,不一定,这在有武功的人,实在很难说。总之,看上去英俊非凡,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还有,穿一件,那件衣服的颜色我可说不上来了。”
“淡青,南方人叫雨过天晴的颜色。”
“那是件单长衣吧?”
“是的,单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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