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点点头,老病汉继续说道:“别的不说,首先你就会比一般与你年事相仿的青年人多知道一些有关当年那位身兼‘医毒’奇术,被誉为掌握阴阳的一位奇人的事迹。”
葛品扬惑然脱口道:“掌握阴阳是医圣毒王之师,不是早在六十多年之前就作古了么?”
老病汉连连点头道:“是的,掌握阴阳早作古人了。但是,这个故事却必须自这位奇人活着的时期开始。”
“掌握阴阳的衣钵传人,大家都清楚,叫做司徒求,外号医圣毒王,但是,有一件事却未为一般人所知,那便是掌握阴阳一生收徒实有两人,而并非只司徒求一人!
“另外的那一个,也是复姓,姓司马,叫司马浮。
“外人不知道这一点,自是不足为怪的,一个人成了名,烦恼必须随之而来,尤其是医道驰名如当时之掌握阴阳者。
“假如他不与世隔绝,他便将无一时一刻之安宁,医者固应以救人济世为旨,可是,人有几等之分,你救好人之余,对那些坏人又怎么办呢?救吧,非所愿也,拒绝吧,势将结怨!
“掌握阴阳所精者系医毒术,武功方面却并非当时之最,一旦仇家多了,岂不立陷自身难保之境?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掌握阴阳在隐遁后仍是一件很大的烦恼。
“司徒求是首徒,次徒司马浮则入门较晚,然而,论资质,次徒司马浮却在首徒司徒求之上。
“掌握阴阳之所以再收司马浮为次徒,便是看中司马浮这一点,觉得天生异才,弃之未免可惜。
“可是,在他收录司马浮之后,马上就后悔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时他才发现到一个严重问题,自己的衣钵,究竟传给谁呢?
“也许有人要说:‘两个都传不就得了么?’“是的,这话听来似乎很有理,然而在一位以秘术独擅天下的宗师来说,事情可不如想象的那么容易处理,这道理对一般俗人当然很难解说,但只要稍明世故和事理的人,就不难会心颔首了。
“想想看,自古以来,这种情形会倾覆过多少王朝?
“可是,怎办呢?次徒司马浮明明比首徒司徒求强呀,依掌握阴阳的本心,实有将一身秘学传给次徒司马浮之意,但是掌握阴阳经过再三深思熟虑后,最后却仍将一身秘学传给了首徒司徒求!”
“如此决定的理由也很简单:首徒司徒求资质虽稍逊,心地却较次徒司马浮更加宽厚纯良些,他要传的是‘医’而兼‘毒’,如想绝学不失传,而又不虑后代以此济恶的话,还是这样做比较稳当。”
葛品扬听至此处,不禁轻轻一叹,微喟道:“可惜做师父的却看错了人……”
“这样决定之后,有一段时期,掌握阴阳实在有点寝食难安,不过情形还好,次徒司马浮于获情之后,并无不满之表示,他觉得他本是个流浪儿,如非蒙师父收留,生死都难预卜,如今能获传一身不算太低的武功,以及一身远非一般江湖郎中所能望其项背的医术,纵然不及师兄,却也应够满足了,这种情形,掌握阴阳看在眼里,自是大感快慰。
“谁知道,这仅是表面现象,俗云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实上,次徒司马浮并非真的心悦诚服。
“这就是司马浮的生性深沉处,他知道师父一日在世,争也徒然,乐得处之泰然,横竖时日还长,徐而图之尚不为晚。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他们师徒三人隐居的地方是中条山灵龙峰,那天,掌握阴阳带首徒司徒求到王屋山采药,家中只留下次徒司马浮及一仆一婢。
“这种情形是常有的,掌握阴阳带首徒或次徒出门,而将另一位留在家中。
“然而这次,留在家中的次徒司马浮起先也没有起什么坏念头,他在师父书房中随意翻看一些药经消遣、由于这些药经都是他们兄弟早已修读过的,看来看去,不免意味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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