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房门轻轻地响了三下。
夏云燕只稍一怔便知道是谁来了,她匆匆走到门前,打开了屋门;门外站了一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那男人尽性后正想在这满足中惬意地睡去,但听夏云燕贴在她的耳边喃喃道;“贤哥,那边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贤哥”“哦”了声,含含糊糊道:“问这些干啥?有什么话等明天再……”
他话没说完,又继之以鼾声,但两只纤手伸到他的腋下一通猛搔,登时又把他的睡意赶跑了。
“宝贝儿,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这几年来,你把我抛在一边,自己美滋滋地当那份狗屁管家,你就这么忍心?说不定你又姘上了哪个臭婊子,早把我忘了。”
“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有你这样的美人儿,我怎么……”
“可我还得舔着脸勾引他……”
“宝贝儿,你也知道,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我帮那个小杂种办了那件事,他给了我十两金子,连霓裳女的碧玉簪也偷来送我;有这些金银宝物还不够咱一世享用?可你还让我……”
“贤哥”诡秘地笑了笑,道:“不,我要的不是金银珠宝;我要的是牡丹令,要的是整个牡丹宫……”
“啊……”夏云燕惊呼了声,迟迟道:“你、你……你想要牡丹宫,可是,我……”
“是啊,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做牡丹宫的夫人吗?”
“狗屁夫人,我不希罕!”
“燕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哼,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也不扪心想想:我也是个女人,正儿八经的名门小姐,被你偷了、没办法才随你私奔出来。可你倒好,竟把我送给他姓花的……”
“怎么的,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顺心!哪能不顺心——丈夫整天偷鸡摸狗,自己却要编着法儿引诱别人、陪着别人睡!”
“燕妹,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
“我有什么不对了。你们不就是贪图人家牡丹宫这片产业?也不怕人家笑话,有能耐自己去闯天下,耍那些贼心眼儿算什么英雄好汉。”
夏云燕长长吁了口气,喃喃道:“贤哥,你就罢手吧;我们即使什么也没有,只要你能守在我身边.也……”她象一只无助的羔羊,依偎在他怀里,悄然饮泣起来。
“贤哥”仿佛被她的柔情打动了,轻轻地拥着她……
蓦地,牡丹宫,宫里鳞次栉比的楼堂厅阁、万贯家私,牡丹宫主的权势以及至今仍是牡丹宫主夫人的妩媚娇娘……一股脑儿涌进池的脑海,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
不,绝对不行!
绝不能放弃那些已经和即将得到的一切!
“贤哥”缓缓地收回了揽着她娇躯的手臂,心里的话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燕妹,我不能……”
夏云燕打了个冷战,眼睛睁得老大,讶道:“为什么,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么多年卧薪尝胆,我岂能弃之一旦?燕妹,我不能没有牡丹宫,我发誓一定要得到它!为之,你也只好……”
夏云燕截口道:“我只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下去,是吗?我、我也只有做贼似的偶尔给你当一夜玩物,是吗?你……你未免也忒残忍了吧!难道……”
她说话声音很大,象是在吼,但她没能把话说完;“贤哥”用手堵住子她的嘴,怒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夏云燕脱开他的手,道:“你别忘了,我也是个人、是个女人。这罪我受够了!”
“住口!”“贤哥”喝了一声,迟迟道:“宝贝儿,别这样,就当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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