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鬼叟崔伦冷哼一声,道:“聆教?聆什么屁教!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数十年不见外人,谁的账也不买,老实一句话,你要想借剑谱?那是在做春秋大梦,不看你是年轻后辈,只这上门骚扰老夫清修的罪名,便够你吃不了兜着回去了。
高翔笑道:“求借听音剑诀,并非晚辈此来主因,老前辈肯与不肯,都没有什么关系……”
鬼叟崔伦脸色一沉,叱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高翔道:“晚辈久闻老前辈绝世之名,隐居邙山,向不与尘世交往,甚至不屑于天火教天字堂堂主厚禄重位,月云野鹤,只求清高,晚辈钦佩无限,故特专程拜山,为的是一慰渴慕之念……”
常言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鬼叟崔伦听了这些颂扬之辞,脸色渐趋缓和,但仍然矫情作态,冷冷道:“这也算不了什么,老夫与世无争,但谁若以为老夫好欺,那却是自寻死路。”
高翔笑道:“老前辈可知道最近江湖中,又出现一个天魔教?”
鬼皇崔伦面色一沉,道:“怎么说?”
高翔道:“天魔教与天火教名称只差一字,手段也一般阴狠狡诈,天火教乃是倚仗诡异药丸,暗算正道老一辈的英雄,冀图独霸武林,而天魔教却凭藉美色,蛊惑人志,茶毒天下,教中三怪四钗,尽是狰狞妖妇,红粉骷髅,其为祸之毒,使人防不胜防。尤其是许多年老德高的武林耆宿,或因晚景孤独,或因林泉无伴,往往一时失察,便坠入天魔教脂粉陷饼之中,身心皆被狐媚手段控制,一旦做出倒行逆施之事,半世英名,尽付流水,细想起来,可-可畏,令人为之扼腕深叹!”
他说这番话时,暗中留意白秀文神色变化,总以为她必定会流露出惊怒之色,谁知她却平静如常,嘴角泛出冷笑,好像早就料到高翔会说这些话似的。
话声沉寂以后,那鬼叟崔伦木然如痴,半晌未开口,石屋中落针可闻,静得令人异常心悸。
许久,许久,崔伦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
白秀文原来平静的脸是上顿时闪过一抹惊容,瞬息间,忽然咯咯娇笑道:“老爷子也真是,好端端唉声叹气的,仔细别伤了身体,这小辈的话,那里可信!我就不相信世上的英雄都那么傻,轻轻易易就被几个女娃儿征服了。”
语声一转,接着又道:“再说,纵然有什么天魔教,咱们处在深山,从不踏进尘世,天魔教也拿咱们无可奈何呀,老爷子,您说对不对?”
鬼叟崔伦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对!对!争霸武林,全凭真才实学,岂是依仗几个女孩子就能成事的,这些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白秀文满脸得意之色,呢声又道:“果真就算有什么四镶五钡的,除非她们不到邙山来,要是来了,连我也不容她们。一个女人姿色固然重要,心地更要完美,不然,男人家怎甘心拜倒石榴裙下。”
鬼叟崔伦哈哈大笑道:“说得是,说得是,那天魔四钗即使美逾天仙,谅来也难及娘子万一。”
白秀文娇躯一扭,假意嗅道:“瞧您,怎好拿我们良家妇女去跟那些妖精相比呢!”
她渐说媚态渐露,旁若无人,竟在轮椅边跟崔伦调起情来。
高翔冷眼旁观,心里雪亮,暗骂道:“这贱人,竟比朱凤娟和靳莫愁不知又高明了多少,难怪老家伙要落她圈套了……”
正寻思间,白秀文忽然附耳对鬼叟道:“老爷子要是没有旁的事,就叫他走吧,您精神不好,应该多静养,别说话大多伤神……”
鬼叟崔伦显然陷溺已深,闻言颔首道:“你打发他走就是了”
高翔心念一动,忙拱手道:“得老前辈慈容,在下心愿已足,自当拜辞告退,不过……”
白秀文粉面一沉,道:“不过什么?”
高翔含笑道:“不过在下自昨夜赶路人山,几乎找遍了邙山周围百里,已经整整一夜未进粒米,老前辈能否赐些饮食,使在下不致空腹在山奔走。”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