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辛东大吃一惊,方欲转身,脚下忽然飞卷起一层软绵绵的大网,“唰”地一声收紧,全身立被裹住。
那大网质料非金非铁,竟是宝刀难断的“天罗丝”揉合缅钢制成,网中更附有无数小钩倒刺,人落其中,稍一挣扎,浑身尽遭到钩嵌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飞虎辛东只哼了一声,渠顶突然掀开丈许大一块空隙,大网由空隙处飞快地升起,霎眼间,已升出地面。
只见地上灯火照耀如同白昼,人影纷乱,一层层围得风雨不透,大网一出暗渠,四周立即暴起一阵欢呼:“捉住啦!网里有人!姓桑的小辈果然入网了!”
火光下,总管曹克武和少堡主邓化平并肩而立,邓化平扬手指着网中蜷曲的飞虎辛东,得意地笑道:“桑琼,你也有今天?”
客堂执事骆寒湘也恨恨骂道:“狂妄小辈,虽然穿话无耻,毕竟还是落在网中了,现在倒看你还傲不傲!”
邓化平喝道:“先不要松冈,多加几条牛筋索,将他结结实实捆住,仔细别被他挣脱了。”
几名堡了应声上前,刚抖开牛筋索,曹克武突然一顿金拐,沉声道:“且慢!把灯火移近些,老夫看他不像是桑琼。”
邓化平笑道:“从暗渠中揭上来的,不是他还有谁……”
话声未落,曹克武已经探拐一拨网孔,顿时沉下睑来,冷叱道:“撤网”
拽网堡丁如命松开大网,网中飞虎辛东遍体鳞伤,缓缓伸直身体,仰起头来。
人群一阵惊噫,失声道:“是辛老大”
邓化平愣了一下,怒喝道:“辛东匹夫,你是找死么?”
飞虎辛东惨然一笑,道:“不错,既入神机堡,原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出去。”
邓化平怒不可遏,欺近一步,厉声喝道:“你们兄弟仰仗本堡为生,竟敢设此圈套,愚弄神机堡,你是吃了熊心豹胆,以为咱们不屑杀你!”
探手拔出腰际长剑,抡剑就剁。
剑锋破空疾下,却被曹克武飞起左拐,“当”地迎面正着,邓化平虎口一麻,登登连退三四步,长剑险些脱手,惊诧地道:“您老人家这是”
曹克武面罩寒霜,冷冷道:“区区匹夫,杀之何益,暂留活口,老夫还有话要问他。”
邓化平虽悻悻不已,却默然未敢争辩。
曹克武目若寒冰,冷冷扫了飞虎辛东一眼,缓声道:“神机堡待你们兄弟不薄,前次通臂猿辛博不遵号令,丧命于莫师爷之手,本堡并未追究你们兄弟,反而厚赏殓资,这件事,实破堡中惯例,想必你都明白?”
飞虎辛东垂首道:“辛某明白。”一
曹克武脸色稍霁,阴笑道:“老夫素知你们兄弟中,只有你为人最安分.也通些情理,与本堡又系旧友,今夜你虽然潜入本堡禁地,看在旧谊份上,老夫也不愿再追究了,但是,那桑琼有没有跟你同来?你得据实回答才行。”
飞虎辛东道:“辛某颇愿实告,只怕总管不肯相信。”
曹克武目光一注,道:“你且说说看?”
飞虎辛东略作沉吟,便把事情经过,坦然说了一遍。
曹克武听完,双眉紧皱,阴声又问道:“照你所说,竟跟桑琼毫无渊源,然则,你偷偷从暗渠潜人堡中,有何目的呢?”
飞虎辛东爽朗地回答道:“我虽不识桑琼其人,亦自知无力与西堡为敌,但却不愿他因劣弟之故,失陷堡中,所以赶往镇上,想劝止他擅人西堡,谁知久候未见返店,只说他已经冒失进人西堡,才随后前来寻找的。”
曹克武注目道:“你在镇上等候了多久?怎知他可能已入堡中?”
飞虎辛东道:“那桑琼曾预购水衣水靠,当然已有入堡的打算,我在他寄居清风客栈外等候将近四个时辰,一直未见他回店,据情推测,自是已经先行入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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