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晒道:“鼠胚之辈,何足畏惧,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动了我。”
船老大哭丧着脸道:“就算公子会武艺,他们不敢拿您怎么样,可在下……”
话音未落,便走过来一批人。
桑琼眺窗望去,顿时心头火起,原来那为首的家伙,头戴英雄巾,身着崭新紫花袍,竟是鬼偷邢彬。
俗云:“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的确不错,别看邢彬“三只手”出身,平时一副萎缩模样,如今从头到脚换了全副“行头”,腰也挺了,颈也直了,那种顾盼自雄的神情,可真“抖”起来啦。
大群人峰拥来到船边,青衣汉子掳袖指着桑琼所坐船只,愤愤地道:“回邢爷的话,那架傲小子就是乘的这条船。”
鬼偷邢彬一手持着颔下胡须一手叉在腰上,眼睛连看也没有看,哼道:“好家伙,胆子真不小,去把他叫下来,我要问话。”
青衣汉子刚想转身,忽又顿住,压低声音道:“邢爷,那小子带着兵刃,口气很横。只怕………”
鬼偷邢彬微笑道:“怕什么?有我邢爷在,他就是三头六臂,我也把他折下来玩玩,尽管放大胆子去叫,待会瞧我邢爷的手段,他敢再狂,我就叫他爬回去。”
船舱里三燕都忍不住要笑,黄燕溜了桑琼一眼,道:“听见了没有?人家要你这位大帮主爬着回来哩,这样的帮派,倒是天下少见…-”
桑琼又好气又好笑,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欧阳玉儿也起了童心,低声道:“桑哥哥快把刀剑解下来,咱们替你装扮一下,别让他认出本来面目,好好整他一整。”
三燕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个个天真好玩,果然急急替桑琼改装,欧阳玉儿解下了龙剑和凤刀,黄燕忙用一幅布巾,替他掩住面庞……
这时候,青衣汉子已大步走近船舷跳板,厉声喝道:“船里那横小子还不快滚出来、咱们邢爷叫你答话,是人物就不要躲!”
喝声未毕,舱口帘慢一掀,桑琼已挺立在舷边。
青衣汉子一惊,不由自主倒退了四五步,直退到鬼偷邢彬身边,才低声叫道:“邢爷快看,那小子出来了!”
鬼偷邢彬目光微落,向桑琼扫了一眼,冷冷道:“晤!倒差强像个人物,只是蒙头盖脸的显得小家子气,叫他下来,让邢爷我会会他。”
青衣汉子见桑琼未携兵刃,心胆略壮,扬声道:“喂!小子,你下来”
刚说到“来”字,眼一花,那分明站在船舷边的蒙面公子,突然闪电般应声到了面前。
这一次,不但青衣汉子心凉,连那些掳袖抡胳膊的闲.汉也骇然猛震,纷纷向后门退,喧哗之声顿住。
桑琼负手仰面,哑声问道:“哪一位是邢爷?”
鬼偷邢彬在桑琼现身落船的时候,脸上已显露出惊容,却又不得不强自镇定,闻言心中一跳,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喏!就是我”
桑琼冷哼一声,双目冷电暴射,缓缓道:“邢爷叫我下来,有何见教?”
鬼偷邢彬咽了口唾沫,嘿嘿笑道:“见教不敢当,我要问问你这位朋友,山有山规。水有水章,走车行船,少不得各行有各行的习俗,此地船帮查询旅客身份,并没有失礼的地方,朋友你为什么恃强逞狠,不但不按规矩报名登记,反而口出恶言,辱及咱们九灵帮?莫非你自以为练过几招把式,专来寻事启衅的吗?今天说得出道理便罢,否则……”
桑琼接口道:“否则怎么样?”
鬼偷邢彬卷衣作势,道:“否则,你就别怪我要……”
“你要叫我爬着回去?是不是?”
“嘿嘿广邢彬骑虎难下,索性硬到底,冷笑道:“那还是客气的哩,惹得邢爷性起,你连爬也爬不回去了。”
桑琼忍住怒火,点头道:“很好,我就领教邢爷的绝技,倒看是谁爬回去。”声落招出,抢中宫,踏洪门,当胸一掌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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