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南宫一瞪眼道:
“剑好又怎样?器在人为,我就是拿着一枝木棒,也不见得输给他。”
君四公子笑着道:
“话不能这样说,二位都是剑中高手,一器之差,与胜负大有关系,因此兄弟有个折衷办法,不知二位可肯同意?”
甄隐笑道:
“我用惯了这枝剑,可不想换家伙。”
君四公子道:
“兄弟并无使甄兄换剑之意,而是兄弟家中亦藏有一些前古名器,二位若是有意,不妨到寒舍去举行决斗,兄弟可以将家藏的剑器借一柄给司空兄。”
甄隐笑道:
“这个办法听来倒是可行,不过我怕侯门一入深似海,进去容易出来难。”
君四公子脸色略见难堪道:
“兄弟是因为高人难遇,极欲一见二位的精深剑技,所以才提出这个不情之请,甄兄如此猜忌,兄弟就没有话说了。”
甄隐笑笑道:
“君四兄不必多心,在下不过是信口说说而已,可是君四兄心中之意,兄弟也十分明白,大家还是心照不宣吧。”
君四公子的脸色更变,甄隐仍是笑笑道:
“府上不敢打扰,而且我们去了对君四兄并无好处,借剑之事倒是可以商量,君四兄弟假如真的有意成全我们这番决斗,不妨把南宫兄邀回府上,由他挑一柄好剑,明日清晨在永定河畔芦沟桥前一决雌雄。”
司空南宫怒声道:
“你要是不去呢?”
甄隐笑道:
“我只怕你不敢去,我就下寓在王府井大街的高升客栈,君四兄不妨派人在那儿守着。”
君四公子笑笑道:
“兄弟相信甄兄不是那种人,如此就明晨永定河畔见了!”
甄隐笑了一下,点点头道:
“好!我们别再在此地打扰凌兄了,走吧!”
说着,第一个告辞出门。
君四公子与司空南宫对望了一眼,相继告别而出。
司空南宫一言不发。
君四公子倒是极为有礼地对凌云一揖道:
“凌帮主若是有用到兄弟之处,只须着人到寒舍通知一声,寒舍就在……”
阴海棠笑笑道:
“君四公子的府第太好找了,我们假如需要借重的话,一定会去拜访的。”
君四公子怔了一怔,但还是含笑与司空南宫走了。
凌云莫明其妙地道:
“今天怎么仅碰上些怪人?”
阴海棠轻笑道:
“凌帮主!今日多承援手,属下当永铭心版,今后惟肝脑涂地以供驱策为报。”
凌云还没有会意。
岳镇江却欣然色喜道:
“阴长老!你称凌帮主,想必一定同意……”
阴海棠笑笑道:
“帮主是我们选出来的,污衣门既不反对,我们又怎会推翻自己的决定呢?”
凌云搓搓手道:
“上一次……”
岳镇江连忙道:
“只要阴长老同意就好了,过去的事不说也罢,提起来反而增加不愉快,丐帮得凌帮主这等雄才大略人物前来主持,诚属天大的幸运。”
阴海棠红着脸,只有连连称是……
永定河上有长桥卧波,曙色微透,天际仍挂着半轮轻淡的残月,伴着桥栏上晶莹如雪的寒霜。
这名传遐迩的天下一大胜迹——芦沟晓月,在斯时斯情下,竟是别有一番凄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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