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结(9)

2025-10-09 评论


    这才是正货。猎天鹰的声音也变得郑重起来,乌冰蚕丝!

    原来这神神秘秘的嫁妆,竟是一卷丝。沈礁脱口道。

    哈,一卷丝?猎天鹰很是不满,这乌冰蚕丝的织物寻常的宝刀、宝剑、内力、真气都伤不了分毫,穿上它就是多出几条命来!罗浮剑府去年亏得李家母老虎鼎力相助,才收拾了滇边那一拨土司,他们感恩戴德,千方百计才搜罗到这件宝物,送来给李家母老虎做嫁妆的若是那些俗滥的金珠玉宝,李家母老虎未必看得

    晓得晓得听他一口一个李家母老虎,沈礁瞥了一眼李歆慈,略有不安,打断了他,手探过去触了一触,先是冷得他哆嗦了一下,急急抽了手,之后却又感觉到一股温润之意,徐徐自指尖流入胸口。此物如此奇异,自是正品无疑了。

    沈礁掏了两张千两的银票拍上桌子,道:这东西不好估价,我先下两千的定钱吧!

    好!沈叔果然爽快。猎天鹰将那桌上的水晶珠子捧回匣子里去,合上盒,系紧包袱,往沈礁面前一推。

    李歆慈紧盯着那木匣的动向,就在滑入沈礁手中的瞬息间,她长剑出鞘,已是连取猎天鹰前胸要害。

    她李家门中近来与猎天鹰作生死之搏的甚多,她曾与他们一一详谈过,也曾用南释派信谛心法检查他们的伤势。她得出结论是此人武功并不见得有多高强,他能折腾这么大,主要还是仗着为人机警狡猾,又人脉甚广。

    因此她对猎天鹰本人虽然视为劲敌,可心中实实警惕的,却还是那些相助他的人被她视为前庭后院的苏杭地面上,竟有这么多人愿舍命助他。只是这些杂念在出剑前的一刻已尽数消逝,她眼中紧盯着猎天鹰的一举一动,看他先是去拔腰间的枪,手画了小半个弧已知来不及,向后平翻下凳,拎着凳子去挡这一剑。

    李歆慈清叱一声,剑锋一绞,凳子裂绽,砸在了猎天鹰的脸上。猎天鹰口鼻顿时胀紫见红,怪叫连声,却终于拔出他的短枪,反手挥出,一股盛烈的风扑面而来,招式毫无新奇,用力却精准得很,铮地格开了这一剑。

    这时沈礁抱着匣子,惊惶地想往桌子下躲去,然而枪与剑在空中不绝地交击,尖吟声刺耳惊心,他吓得仰倒在地上,慌里慌张地将匣子举起来胡乱挡在头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那匣子抢去,剑锋枪刃交会处,这名贵之极的木料顿时绞化成渣,与水晶珠混成一体,化作一团芬芳而晶莹的风,李歆慈一剑却已逼到猎天鹰的胸口。

    沈礁连声尖叫,往李歆慈足下滚来。

    李歆慈骤生警觉,双胫已如沉冰水。

    她隔着乌冰蚕丝踏下去,有骨头在她足下咯咯碎裂,伴着一声嘶吼,一柄沾着血的匕首飞射而出,钻进茅草之中。

    李歆慈一抖剑尖,将乌冰蚕丝挑飞,露出沈礁捂着喉头的惨淡面孔。

    这沈老头不顾孙子的性命了?她又恼又惊,直觉有些地方出了差错。然而此时短枪如鹰隼自高空劲扑而来,啸声峻烈,她无暇多想,凝神翻腕,微振剑锋严阵以待。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些动静,她整个背脊沥沥地一寒,眼角余光里,一团灰蒙蒙的影子连滚带爬地从灶房里冲了出来,正被那团飞在空中的的乌冰蚕丝蒙了个正着。

    咿呀哇

    李歆慈听到这声音,方才记起这店子里还有个老吴。那老吴本来聋哑,这一下又被蒙了眼睛,便没头没脑地往李歆慈身上撞来。

    李歆慈已看出猎天鹰此招破绽,正欲一举击杀他,此时换步移位,只怕劲力会有松懈,便心念微转,运起玲珑无垢心法,浑身泛起佛光般淡淡晕华,此时老吴撞上来,自会被弹跌出去。

    然而他当真逼近时,一股浊臭扑鼻而来,即便是那枪尖杀气已是裂肤摧发而来,李歆慈还是不愿被老吴贴上身,便咬牙行险,在这几无转圜的情形下,硬是拔身跃起。

    本是将要与枪尖格挡的剑身,此时斜斜在枪身上一掠而过,倒划向猎天鹰握剑的五指。猎天鹰反应也极快,枪身外振,挥打向李歆慈的腰眼。李歆慈剑身反转,在枪身上一拍借力将要跃开。就在此时,乌丝之下,探出老吴的一只手臂,那手臂在这瞬息间暴长,指间炸开一星赤红的光,又转瞬间成燎原烈焰,炫满了她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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