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尸骸(5)

2025-10-09 评论


    这是他掏心窝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眼圈顿时红了,哽声道:小师哥。新咏六岁就被父亲送到雷景行门下学刀,师哥们年纪都大,只有海声和她年岁相近,常常带着她玩进玩出,感情是最好的。

    他握她的手,无言。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他不答,转问她:你呢?为什么嫁到秦家?秦去疾怎么死了?

    这话若是别人问的,新咏立刻就要翻脸,但是海声问的,她只能微微叹息。秦天民杀了我父亲和叔叔,本来我恨他们秦家的每一个人入骨,但去疾他实在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怎么死的?

    婚礼的前一天,去疾忍不住来看我,回去后就病了,只捱了半日。

    秦家疑心你了。

    新咏冷笑,为父复仇,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我若要下手,又何必等到那一天;我若要下手,死的又岂会只有去疾一个。

    不管怎样,我绝不会让秦家人伤害你。谁敢动神刀门的小师妹,就是和整个神刀门为敌。

    帘外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个艳丽女子牵着个小女孩进来,唷,公子醒了。姑娘用药真是神乎其神啊。

    新咏道:这是我小师哥。这是我叔叔的如夫人左蔷。这是我叔叔的女儿清音。

    左蔷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待人亲切,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卫清音是个苍白娟秀的小姑娘,气质冰冷。新咏拿出在御街买的糖果给她,她也只是应景地吃了两颗。但海声看得出,她很喜欢新咏,尤其是她抬头看着新咏,说姐姐这样姐姐那样的时候。

    姐姐,妈妈下午要出门去买缎子,我跟她一起去好不好?

    左蔷眉毛微微一拧,想说什么又忍住。

    新咏道:你不能出门,只能呆在家里。语气虽淡,却不容人有半点反对。

    左蔷展眉笑道:对了,你要听姐姐的话。坐了一会儿,她起身道:公子还病着呢,咱们不好耽搁太久。姑娘衣不解带地守了公子十天,也该歇歇了。

    等他们离开,新咏道:小师哥,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

    小师妹。

    怎么?她停住脚步。

    他只是微笑,说不出话来。

    她诧异,走回来,一手放在自己额上,一手放在他额上。没发烧啊。小师哥,你中了相思后人就傻傻的了。

    自从你离开,把相思种在我心里,我就傻傻的了,你现在才知道吗?他在心里对她说。

    新咏怎样了?

    左蔷媚笑着,你问的是新咏的身子还是新咏的心呢?

    无咎捏着她下颌,冷冷道:我两样都问。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却不为所动。

    她捂着青紫的伤痕,声音缠绵。她只是尽心竭力地照顾她的小师哥,累病了而已。以前新咏的心里就只有一个秦去疾,现在呢,就只有一个冼海声。不管怎样,都轮不到你。

    夜色里,无咎的眼睛像两簇黑色火苗,烈烈燃烧。左蔷就是喜欢他那种燃烧一切、毁灭一切的眼神。你们秦家的相思,号称天下至毒,无人能解,新咏却解得开。我看,希照堂上那块药中圣手的匾,趁早劈了当柴烧吧。

    无咎越怒越冷,眼中光芒宛如冰层下的火焰。她很快就会看到相思的真正力量。

    是吗?她解开他衣裳,素白的手在他胸膛上摩挲着。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她腻声道:只可惜你这里的相思,新咏却不稀罕。

    他横拖着她头发,把她抛到床角,涩声道:不许再提她名字。

    她呻吟着,在他残暴的凌虐中达到高潮。是生来就有这样阴暗的欲望吧,就像腐烂的尸骸上开出来的幽灵之花,她想。

    濛濛春雨中,新咏撑一柄纸伞而来,身后只跟着一个侍婢染红。

    无咎站在船头,望着新咏,她苍白的脸上带着异样的红晕,走路也有点飘,果然病了。新咏为了海声而病,为了海声来赴自己的约会,一想到这点,无咎就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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