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天一听,冷哼一声,道:
“高兄,你知道我这是往哪儿去?”
望着高磊的惊异模样,张博天一本正经地道:
“高兄大概还不知道,前年我同戈正……”
高磊一惊,张博天立刻又道:
“我说的就是经常与我张博天在一起,替公公办事的那个戈将军。”
“我知道,黑溜粗大黑个,活像个毛张飞似的,有一回我亲眼看他在黄河岸边挥刀杀人,像切萝卜疙瘩一样。”
嘿嘿一笑,张博天道:
“他人已往终南山去了,高兄你听说过没有?我同老戈押着公公一批金银珠宝,正走在半道上,突然公公的死讯传来,半夜之间,天全变了,没办法,只好把那批宝物埋在终南山的一处高峰上。”
看着高磊吃惊的样子,张博天心中自然是暗暗得意,于是他话在此地打住,人却缓缓地左右踱了几步。
“伙计们,舱里提壶茶水来。”高磊高声叫。
立刻就见一个赤脚年轻汉子,飞快地提了个茶壶与茶碗走过来。
高磊立刻把这位当年杀人不眨眼的张博天,邀请到船头,两个人还真促膝畅谈起来。
张博天边喝着竹叶茶,边道:
“弟兄们长年挥刀搏杀,流血淌汗不说,为的就是博个一官半职,过上他娘的威风八面的日子,靠上魏公公,好不容易成了些气候,却他娘的突然一下子全变了样!”
高磊叹口气,道:
“将军说的也是。”
“不要再称呼我将军,我听着有些刺耳,将军要在阵上亡,如果我是烈士,那就该是‘烈士殉名’而死在公公的身旁,可是我与戈正……”
高磊道:
“这是天意,如果张将军与戈将军二位在,或许不会有事!”
张博天的心意,高磊如何会知道?
而高磊的心事,张博天却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张博天打从现在起,一句话也不说,抽腿就走人,包高磊会黏着他的屁股般不放松。
张博天心里明白,那全是宝藏的关系。
当然,这一招也是张博天所想出来的。
缓缓的,张博天招手,二人又坐在光溜溜的甲板上。
好长一阵,张博天没有开口,只管拿两只大眼望着海中来回渡的大小帆船。
张博天并非不知道高磊在等他的下面话,但他总得把高磊的胃口吊起来,才能一举而说动其余的人。
“我同戈正二人押的那‘堆’金银宝物,要我二人整天坐着算,也算不出究竟值多少?就算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也足可以富个百二八十个的。”
张博天望着高磊在额头冒汗,那是心跳加剧的正常反应现象。
于是,张博天不轻易地又道:
“埋了那么多金子财宝在山上,对我二人来说,有个什么用?嗯!”
张博天心里还真想笑,但他自知已是苦哈哈,就算看到高磊的大嘴巴只张不合,他仍然没有笑出来。
轻轻一叹,张博天又道:
“我同戈正二人都有个同感,这些无价之宝,是那些想巴结咱们魏九千岁孝敬的,也可以说是咱们所有跟随公公拼命得来的,按理说谁都有份。”
高磊不停地点着头。
张博天也在心中点头。
“你高兄在这码头上,算是混了些日子,眼下你又统领着十来个弟兄,算是有了饭碗可端了。”
仰头把碗里茶一喝而干。
高磊立刻接过碗,又满满地给张博天倒了一碗,伸着脖子,就等张博天再往下说。
“我这是在替魏公公散财,约莫着高兄只要看到咱们的旧属老伙伴们,有流落街市,混不下去的,只管来找我,我领他们去终南山,当然多了也没有,三五百人,每人送他们几十两黄金,也好叫他们将本求利,谋个小生意,混个下半辈子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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