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喜欢门大侠,这理由就已足够,可是……”她忽然嘎咽道:“门大侠离我而去,我本来不想活了!”
“为什么没有身殉门罗?”
马芳芳垂下头悲声道:“小女子思及门大侠无后,而当时又怕自己有了身孕,小女子以为,能为他留下一子半女,这才是对他的补报,但是……”
“哼!”妇人道:“门罗和黑兰英的仆人黑禄的说法,和你说的完全不同。”
马芳芳道:“小女子不怪他,因为他是忠仆,自然较为同情黑兰英,恨我破坏了一个家庭,事实上在小女子和门大侠认识之前,他们夫妻已经极为不睦了。”
妇人默然良久才道:“你是说作人的侍妾并不丢人?”
马芳芳道:“只要情投意合,名分实在不关重要。”
妇人点点头道:“马芳芳,希望你不要对‘统一会’的正、副会主赶尽杀绝,尤其是副会主。”
马芳芳陡然一意,道:“为什么?前辈。”
“不必多问,你走吧!”
马芳芳本想再问,却知道再问也没有用,深深一礼,出庙而去,但她却未走远,隐在树上窥伺。
不久,那妇人自她隐身的林前驰过,马芳芳小心地跟着。但是,看来这妇人奔行不怎么快,马芳芳追出两三里路,居然把人迫丢了。
远远望去,那是座古塔,只有九层,已很破败,妇人好像在那古塔附近消失。***
姜不幸身上的鞭伤,在“恶扁鹊”师徒照料下,已近痊愈,可是痴呆如前。
多少人为他们操心、为他们烦忧,为他们诅咒造物者。凡是在他们身边的人,无一不是他们的良师益友。如娟娟的任劳任怨、“恶扁鹊”师徒的日夜看护、姜子云随时能为他们效死等等,这些都太感人。
但这种人情何时能了?又能倚赖人家多久?尽管一辈子如此,有些人也不会离开他。可是,他如何再接受这种永无休止的人情?
夜长人不寐,凌鹤忽然下了决心。他实在不能再期骗自己了,他该和阿幸找个所有熟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度此残生。半夜,他留下一封长信,这封信上提及任何一位友人和长辈,请他们不必再找他们,他们会和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平平凡凡终了一生。
然后拾掇一下,带了些随时用的衣物和一些银两、趁姜不幸熟睡,背起来,再抱起小鹤悄悄地走了。
武功虽失,背个人却不会大吃力,一夜走了二十多里,天不亮就必须找个隐身之所。因为一旦住店,那些人分头找他们,那就太容易了。
由于他是落荒而走,在山漳不远处找到一个相当大的石洞,决定在此停留一天,晚上再走。
哪知他正要先放下孩子,背后忽然有人道:“孩子给我!”
凌鹤赫了一跳,他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原来是萧娟娟,道:“你当时没有睡?”
“我本来睡了,可是近来我的警觉性很高,只要有人一接近小鹤,我立刻就醒,我发现你偷愉地抱起小鹤,感到奇怪,就不动声色地跟着。”
凌鹤叼然道:“娟娟,我不能永远拖累别人。”
“凌大哥,这么一走,你有没有为那些关心你的人想想?”
“我知道他们会焦急,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我们必会走的,只是早走晚走而已。”
“凌大哥,你打算去何处?回家?”
“不,回家会被找到,不论仇人或亲人都会,所以我暂不回家,只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如娟,你来干什么?”
娟娟任劳任怨,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忽然背转身子,把姜不幸放在地上,她居然还没有醒。这种境界的病人、真正是吃得饱睡得着,忧烦不侵。
凌鹤发现她泪流满面。
“娟娟,你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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