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吴十六冷笑,你是嫌我引狼入室?这条毒计却是咱们的小王爷定下来的。两年前是你吵着要替小主子卖命,现今却又后悔了?
李双实一怔,道:要我为颜家死,不过是一句话,要我出卖中原百姓,却是另一回事。
又是谁出卖谁?吴十六叹道,百姓在弄权者眼里就是蝼蚁,哪个明君、哪个名将不是拿百姓做垫脚石一步步走到庙堂之上?二十郎,你也恁认真了。
李双实道:十六哥这么说可不对。
不对?吴十六大笑,若非咱们的小王爷还有那么点慈悲心肠,想到保全中原山河百姓,否则以他和阿纳的交情,何必留在宫中受罪,直接投奔了匈奴去,引他们打进来,不就报仇雪恨了么?
不会!李双实大声道,这万万不会。
吴十六上前盯住李双实道:二十郎,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底,三心二意定遭杀身之祸。两年前小王爷就是这么教给我的,哥哥我也因此佩服他。这个教训,对你也是一样的。
是。李双实默然。
吴十六转而笑道:你放宽了心,不用一两年,小王爷就会返过头来消除椎名这个倭患。
哥哥这么确定?
吴十六嘿嘿笑了一阵,道:不同你我,象椎名这样骄傲执著的人,在哪里都是活不长远的。
这一天是闰六月二十日,几千里之外的皇帝要知道倭寇登岸拔城的消息,还须六七天的功夫,但就在这一天,他却一样听说了椎名寿康这个人物。
上月末,懿旨遣御使南下寒州撤查于步之一案,而于步之携眷出逃,惊动寒州,成亲王都如实呈折子奏了上来。太后唯恐皇帝担忧朝廷时局,严禁将宫内遭人行刺一事禀告皇帝。成亲王却不敢隐而不报,十分为难地在折子中写道:皇上在北固守出云,京师由太后坐镇,是皇上后盾,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因此清和宫已加强警戒等等。
皇帝看完折子,不置可否,放在一边,问辟邪道:你看太后站在哪一边?
皇上这边。辟邪笑道。
景仪呢?皇帝见辟邪不语,又道,朕问太后怎么对景仪?
辟邪道:奴婢看,皇上要担心的倒不是成亲王了。一样是太后亲生的皇子,太后当然以太平为上。
这样啊皇帝靠在椅子上仰头细细地想。
辟邪道:现今杜桓在成亲王处讨不到便宜,多半是硬来了。踞州屯兵多而强,杜桓不会强取,他想出寒江,定是取道寒州。
也只有寒州了,皇帝道,我们早有布置,在陆上交战,却不惧他。
辟邪道:皇上说得极是。不过他的水师令天下披糜,定是自别水入少湖。
皇帝道:朕担忧的就是这件事。
辟邪笑道:奴婢却觉得皇上过虑了。
朕倒是指望自己过虑了呢。皇帝道,再调上江水师过去,只怕也来不及了。
皇上请想,除了东王的水师之外,还有洪州在多湖的水师也称精强。
皇帝道:难道洪王已在少湖部署了水师?
皇上圣明。辟邪道,就是的。他翻出蔡思齐的奏报的密折,蔡思齐最近的折子里说起少湖水面大船增多一事,既然皇上没有部署,东王的船还在黑水
那只有洪王了。皇帝笑道。
是。辟邪道,杜桓在后作乱,对洪王也是大忌,奴婢觉得,洪王定会对杜家父子下手。
洪王朕知道得很,皇帝道,生平做事讲究的就是光明磊落,极少做暗箭伤人的勾当,不会行此下策。
辟邪却笑道:皇上教训的是。不过洪王不动手,洪定国却不是甘吃哑巴亏的人。他的水师就在少湖,如果杜桓父子一夜间暴毙,黑州势力空虚,正是他接手的好机会。
如此看来,杜桓的性命危在旦夕,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皇帝突然叹了口气,这于朕,却又不是好事,凭添了另一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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