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琉仙子知他还念衡春,不由罗袖轻举,掩口微笑。麟儿恐云英发生误会,忙轻声用话语岔开。
场上,情势紧张,蓝衣秀士,已出身阻拦来人。圣手华光徐凯,一向目无余子,逞口便骂道:“速着陈大清,出来受死,否则崆峒全山,草木不留,言之在先,以免后悔!”
蓝衣秀士仰天狂笑道:“本门掌教,对武林正义之士,莫不待之以礼,像足下这般有我无人,口齿轻薄,既来本山,不用通报掌门,戴某即可接待!”
语罢,魁星笔往前一点,“笑指天南”,直往徐凯心坎戳去。这一招,人如闪电,笔挟千钧,声势凌厉之极。徐凯嘿然一声长笑,挫腰吸腹,掌朝上一翻,掌出劲风,雷声隐隐,将魁星笔一举撞斜。募地一探左掌,人如闪电,面朝蓝衣秀士,劈空一抓。五股寒风,当胸袭来,而且奇腥扑鼻。
“这是一种狠毒阴功!”
蓝衣秀士不敢硬接,翻身往前一穿,“金鲤倒穿波”,一纵便是五丈有奇。徐凯又是一声大喝:“再接两招!”
人影纵横,疾如飞隼。徐凯双掌,左右挥动,但闻风声震耳,腥气袭人,竟把蓝衣秀士笼罩在掌风之内。
戴梦华因未摸清敌人武功底蕴,出手便失先机,几为敌所乘,人到情急,生死已置之度外。于是暴吼一声,罡风掌出,风势雷动,复借力把身子往上一冲,立脱出敌人煞风范畴之外。敌人嘿然一声冷笑,扬手之间,星光月色下,立打出一蓬红光,如半边珠形,将蓝衣秀士一举裹定。
说时迟,那时快!清啸起处,宛如龙吟,半空里,突现出耀眼紫芒,‘锵锵’两响,饶钹震耳,紧跟着光芒缭绕,如旭日临空,大江落日。
又是一响震耳钹声,紫红两道光芒,敛然消失。场上,却站一位十五六岁,美绝人震的青衣少年,手中抱着一付铙钹。蓝衣秀士却落在他的上首,满脸困惑之状。
少年立把铙钹一分;钹里却现出细如毛发,长约五分的无数红针,立请蓝衣秀士过目道:“戴师叔,这便是岷山派一干妖人,作恶江湖,悬为厉禁的红云散花针,据说朱素娥和冷残子,常以此自豪。但这些织细针儿,能管什么用!”语罢,却把它倒在手上,随手一搓,立即碎为粉碎,用口一吹,纷飞回落。这孩子,突把剑眉一挑,沉声喝道:“你们还有多少破铜烂铁,尽管施来,否则,趁此早滚!”
归元生和徐凯,正待发作。
斜刺里,却纵出一条黑影,身法快得出奇,从徐凯身旁掠过,只闻清一响,徐凯面上,挨了一重记,麻辣辣烧得难受。那是一位青冠青袍的首,也正是曾经戏要过冷残子的苗疆二奇,老大公孙虚。这位貌相清奇的道长,一招手后,指着罗英徐凯,傲然冷笑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来此地称凶,胆子确实不小,前次,偷袭昆仑,一败涂地,不知洗心革面,居然信恶不俊,还不就此纳命。”语音未落,迎面突飞来三道银光,互作品字形,嘶嘶而至。
公孙虚忙挥手拂尘,同时纵身空中,“灵蛇卷尾”,往前面银光扫去。
不料这种奇形暗器,竟是三把弯月烂银刀,拂尘一卷,尘尾断裂,嘶嘶数响,穿袖而过,后面两只,如影随形,把公孙虚的袍襟,裂了两个大洞,左腿还划了一道深余两分,长约三寸的口子。
顿时血染道袍,真气一懈。公孙虚一个踉跄,几乎跌倒,脸上气得变变色。只闻有人拊掌笑道:“就凭这点本事,也敢妄自逞强,苗疆为化外之区,无论何人,只凭几手花拳绣腿和几味草药,自吹自擂,便可称王。却不料真人面前,原形便露,公孙虚你还不夹着尾巴走路,到头只恐悔之无及了!”
阴森树影下,缓缓走出两人。一位是青色大袖的文生,一位是明艳照人的少妇。这文生,便是前日报讯的人,脸孔和朱云英有三分相似。那少妇,却是蓝衣素裙,云鬓雾鬓,凤钗蝶夹,美绝人寰这两人只一出现。不但麟儿惠元暗中叫苦,朱云英已在龙女宝琉之间,起了骚动。原来那是她的亲生父母!那中年书生,正是毒龙叟的独子,逍遥秀士朱琏那妇人,为朱琏嫡配,以双凤刀称为阴山一绝,射姑仙子司徒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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