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快也不说什么,再向朱侯长揖为礼,领先下山,朱轮在后跟随,一路上二人均不开口,眼见快抵达山脚,秦快开口道:“你不必说什么,俺根本不怪他们。”
朱轮居然不感到莫名其妙,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那也好,一切由我来承担吧,阿惰小子——”
秦快陡地转身,截口温和道:“不用再说了,俺了解他们的苦衷,不怪他们也不怪你,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好么?”
朱轮重重抱拳,感激道:“阿惰,我在此掬心相谢了。”
秦快接过马缰,道:“俺走了,你有三位好叔叔相辅,应该不会让伯父失望,你自己珍重了。”
“你自己也珍重。”
上了马,秦快回首道:“爱之深,责之切,希望你能谅解伯父的苦心。”
朱轮颔首,秦快释坏而笑,催马上道,身后又传来朱轮的呼叫声:“阿惰小子,你一定要再来哦——”
回身摇手招呼,秦快飞驰而去。
一路上,秦快取道西北,跟“冷姑”的约定还一年有多,但他突然决定不再等,急急要解开那道谜。
这些日子,他多次回想自得到圆环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其中,有太多他解不开的谜,蒙汉混血的吉塞尔在这道大谜中扮演什么角色?乔家三兄妹又是什么身份?陆启明及王大秃、张小秃是否也牵涉在里面?最重要,“冷姑”为什么总是想逼迫他去调查这件秘辛?
秦快不明白,有时望着天空冥想,好像捉到什么,却又毫不真实,常常想得头昏脑涨,那枚圆环他更不时拿出来翻看,熟得闭眼也能描绘它的细纹,但是,他就是看不出它到底有什么重要?是缺少什么?还是时间不对?抑是地点有误,还不到它显出功能的时候?
秦快很痛苦的发现自己具有懒人最不应有,也是最要不得的缺点——好奇心!
这些日子来,除了睡觉,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甚至有时作梦也梦到它,梦到它突然裂开为两半,中间藏有一张宝藏图,吉塞尔等一干人你争我夺,将图分撕为八九片,每人掠夺一小片无用的地图,却不思找到宝藏再均分,秦快忍不住笑得直打跌,因而梦醒。
有次梦醒自己取下“乾坤玉佩”上的黑珍珠,嵌入圆环中心的圆洞,刚好那么密合,就在那一刹那,圆环通体发光,滴溜溜的乌光旋绕圆环运行,那时正日午,太阳刚好挂在天空,两光相遇交流,圆环居然自秦快手中窜升,大家都怔住了,吉塞尔不知那来的力量,居然腾身想扳下圆环,就那么神奇地,他随着圆环一起升空,阳光太刺眼,待秦快眨眼再睁开,却发现吉塞尔肥大的身躯及圆环都消失了,他不及向其他人询问他们去那儿了?出了一身冷汗醒来,也许还怪叫一声,引得朱侯派去侍候他的人前来探询。
自那夜后,他知道再不解开这道谜,他会想得发疯,而他又不愿发疯,只好顺了“冷姑”
心意早日探查出来,如今,他有点怨恨那位将圆环塞进他怀里的姑娘。
快马来到浦阳江,向一名船户谈妥以双倍价钱连马运过河,船夫磨磨蹭蹭半晌才请秦快上船,秦快自然地打量船夫一眼,不觉得有何不妥,牵了马上船,船夫熟练地摇橹,秦快看得有趣,道:“船家,让俺也试试如何?”
船夫微掀斗笠,冷淡地道:“俺生平最讨厌爱逞强的人,给俺乖乖坐着就是。”
秦快讨了个没趣,移目望着江水波涛,突然觉得脚底微湿,心生奇怪,回目又望见船夫弃橹准备跳江,一个腾身捉住他,把他摔得做狗爬,又点了他穴道,这时船中渗入的水已淹至足踝,秦快心中忖道:“这里离二岸都太远,就算俺能藉着船板渡河,马怎么办?它才二岁,死太可怜了。”
马似乎也感觉到危机,长嘶不已,秦快抚它鬃毛,道:“别慌,俺会救你的。”
一把捉起船夫,秦快冷煞地道:“快说,如何才能令我们二人一马均安全抵岸?”
渗水的地方在摇橹位置附近,船夫挡住破洞,因此秦快一时没有注意到,吃了个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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